病变

“彪…彪…彪子…我完了…”

张城彪一脸狐疑：“周玉？怎么了，不是去校医室了嘛？李智呢？”

周玉面如死灰，嘴唇都成了铁紫色，得得瑟瑟，嘴里一直念个不停，张城彪正想出去查看一番，周玉软绵绵的握住他的裤脚：“别去，李智被他们带走了，我是偷偷跑回来的。”

“我让李智先进去，我去超市买包烟，再回去就看见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把他们全带走了！我赶紧往回跑！彪子，我害怕…！”

张城彪的心猛的一沉，难道是疾控中心的？算了先扶上床再说，起来这么一拽，张城彪瞥见那胳膊上的小红疹已经成了绿豆大小的水泡，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张城彪点了根儿烟，蹲在走廊。想到了还在老家的爷爷奶奶，不知道什么情况。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许是奶奶的电话又静音了，这次发了工资给她换个新的，张家村儿位置那么偏僻应该没事。张城彪自己嘟囔着，嗯，肯定没事儿。烟雾缭绕中，想到了坐炕头抽旱烟的爷爷，给他买的烟总也舍不得抽…还有奶奶，那腿一到下雨天就疼得下不了了地…家里还有条老狼狗……

“彪子！没事儿吧你？！”是皇甫一一他们回来

了。

“得嘞，他能有什么事儿，猴精猴精的”

“你有病吧项杨！”

“你丫才有病呢，我夸你呢”

“妈耶，什么时候了还吵吵呢，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李率滨就这个爱好，和稀泥！平常听着项杨和张城彪一吵吵，上厕所呢，没提裤子也得冲出来！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个人合计着这周玉胆儿小，哥儿几个陪他一晚上明天一早去医院。

第二天大概八九点，宿舍这四个半大小子都慌了神，李玉脸蛋微红，嘴唇发白干裂，全身都水肿的厉害，一按一个手指印儿。还有轻微的脱发现象，张城彪似想起了什么，抓起李玉的胳膊这么一看！几个人傻眼了。

胳膊上斑斑点点的粉色的嫩肉完全暴露无遗！伤口周围的皮肤像暴晒后的河床，干皱，布满裂痕，表面附有一层结痂似的硬壳。眼瞅着这儿功夫，一块皮竟生生的脱下来！露出粉嫩的内表皮，横纵交错的肉纹看的一清二楚。

不敢再耽误，几个人赶紧叫来救护车，匆匆忙忙的往市医院赶。张城彪脑子里全是周玉那胳膊，像开水烫过的猪皮一样…胃一阵儿一阵儿的抽，嘴里头泛酸水。真是恶心，一抬头，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

“彪子，你看！”

顺着皇甫一一看过去，外面飘散着一些白色的纸屑，仔细看…像雪？张城彪扭头看皇甫一一，他点点头，晃了晃手机。

“不光咱儿这儿，南方那艳阳天居然也下雪了！

这莫拉也忒邪乎了吧？！”

一看表，也是两点钟左右！和昨天的暴雨是一个点儿，天上乌云也是一层着压一层，如出一辙！距离彗星爆破还有一天，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下车后滨子，一一，项杨他们仨跟着去急诊了，张城彪去办理住院手续，中间听见几个小护士说大部分病人出现了类似核辐射后的症状，脱发，牙齿脱落，各器官衰竭…

听的他是心惊肉跳，却又心生疑惑，这雨水怎么会有辐射？难不成今天这“雪”也有？他走到医院玻璃幕墙旁，仔细的观察起来。说是“雪”有点牵强，这东西是白灰色的，像燃烧后的灰烬，倒不如说是“烟灰”更妥当一点！出入口的防滑垫上沾满了那东西，被人踩的到处是，落在地上不会融化成水，反而变得细碎，呈灰白粉末状。他拿出一张纸巾，小心的弄了些，包起来放在裤兜。

随即又掏出一个小玻璃瓶，这不是昨天接的雨水嘛。经过一晚的沉淀，那雨水散出淡蓝色的微光，变得有些黏稠，像小时候玩的鼻涕胶。如果这些玩意儿真的有辐射，那不是随身装着颗定时炸弹？扔了吧，怪可惜的，这东西往后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思来想去，张城彪把一小瓶雨水和一包“灰”偷偷藏在医院的卫生间洗手池下面的暗槽。安排妥当后，张城彪拿着手续去急诊找他们，还没到门口，就闻着一股腐臭味。硬着头皮挪进去，一米八的小伙子哇的一口，没把苦胆给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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