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号停止攻击!”琉特突然在我耳边大吼起来,“叫你他妈的停手是聋了吗!你就是打穿他也没用!省着点儿子弹吧!”
我这才注意到64号季夏几乎要贴到我们车窗上来了,走在前面的25号已经被他打出好几个血洞,几乎已经看不出是个人了,简直就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背影在行尸走肉。
我感到胃酸一阵上涌,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琉特还在大吼大叫让季夏找地方隐蔽,一边骂人一边控制着车重新爬升。
突然小先生的声音在车里响起:“62号、422号已到达,请求队长直视。”
“队长自己还没到呢!”琉特没好气地答道。
“会报情况。”小先生的口吻一下冷了下来,用一种命令般的语调说。
“60号、85号一起行动,正在目标斜后方空中。先到的64号、70号已经失去作战能力。好了你们现在在什么鬼地方?”
“在目标右侧的一座完好三层平房里。”
“好我看见了,听着,目标这种情况可能属于基因病发作的一种,他显然已经丧失了理智,躯体强度大幅提高,寻常武器对他没用——”
“基因病?”
一个非常年轻的陌生声音加入进来,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422了。
“你知道?”小先生口气更冷了。
“停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们俩负责吸引目标注意力,我从背后给他致命一击,明白?”
“怎么吸引?”
“你有非寻常武器?”
通讯系统那边的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反驳。
琉特暴躁地吼了回去:“我有天下第一,至于你们,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吗?吸引注意而已很简单的!”
“天下”和“第一”是他那两把剑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五年里他有没有用过。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冬风哥哥,果然如他们所言,脸上那些经年旧伤已经全好了,配上乌黑长发倒像个女孩子。对我而言亲如父兄的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换了个称呼,真是别扭。希望他人没有怎么变——不过如果比以前开朗随和的话倒更好了。组织里的人这些天一直在盘问我,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回来,不过就像他说的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雨滴,”他突然扭头看向我,我心虚地瞟向别处,“你来按住这个,控制车不要动。我上到车顶去——”
“我来吧,”我抢过话头,“你打算怎么做?”
他愣了一下:“太危险了!”
“秋水可不比天下第一差。”我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右手已经召唤出了“秋水”。
“好吧,”他皱眉,“我对用剑的确生疏了。我可以控制车带你俯冲,你可站稳了。”
“俯冲下去?目标后背?”
“对,无论击没击中马上转移到城墙上。你现在能飞那么高吗?”
“小意思。”
我看向车窗外,正估算距离,他突然叫住我。我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笑着说:“击中的时候记得闭上眼睛。”
车外大风猎猎作响,我单手拉住车门把手,眯着眼睛努力瞄准目标。25号仍在机械地向城门靠近,季夏也已经一动不动地歪倒在一旁。右手边的确有一座三层高的屋子,矗立在一片废墟之中,十分显眼。
突然一个人影从屋子二楼窗户直直掉出来摔在地上,25号的动作像机器没油一样忽然停滞下来,偏头转向右侧,看来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吸引了注意力。
车子开始带着我冲刺,借俯冲之力,我顺势一剑劈下,落地一滚马上又借助风的力量上跃。有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脸上。
双脚触碰到硬物的时候我睁开眼,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墙顶。后脚小先生拉着422也跃了上来。
422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单看脸甚至稚嫩得像个学生。小先生应该是有什么不得不做的特殊理由才会收他当学生,否则二十二岁以下的人不能进组织是他的原则,无论那个年轻人有多么天才。
我不应该分神的,现在422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怖,眼神僵直地瞪着我背后。我下意识地转过头——满脸是血的25号正直挺挺地站在我背后。
那一瞬间我好像整个身体只剩下一片空白,连发出一声尖叫都做不到。
面前这张脸的确属于向来温文尔雅的当归前辈,因为能够永葆青春所以看起来只和我们差不多大。此刻他的五官像废弃的纸团一样皱缩在一起,摆出一种极端痛苦的神情。我注意到他的嘴唇在颤动,像是要说话但却完全听不见声音。
我往前一步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来拦住我并拼命将我向后勒。我和另一个人同时倒地,下一秒之前我站的位置就腾起一束足有一人高的火焰,一连串的爆炸声紧随其后。
我的左腿上一阵剧痛,那只拦住我的胳膊也被飞来的碎片击中,划出好长一条血口,即便如此扔紧紧搂着我不放。
我看着那双猛然凑近的金色眼睛。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救我于死地之中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
我们摔倒的位置旁边就是一个升降装置,小先生反应非常快,马上就抓起绳索扔给退到更后边的422。
我挣扎着站起身,左腿被爆炸冲击所伤,灼烧般的剧痛。422往身上绑好绳子,似乎有点害怕,犹豫着不敢跳。
“快!”
“等等——”我注意到装置的异样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坏了——”
如同瀑布般飞快往下掉的绳索被猛然拉停。鲜血顺着滴下去。
小先生用一只手硬生生停下了出故障的装置,才使422免于粉身碎骨的惨死。可就算他天赋异禀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也还是太超过了,绳子狠狠割开了他的手心,手肘也肯定脱了臼。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的手肘,而那只手也因刚才保护我受过伤,袖管上全是暗红色的血迹。我站在原地,没法置这样的他于不顾。
假想战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