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炉陈烟霭霭,映着深绛绣朱的床帏之内,沉睡男人的脸。
微弱寒光闪烁。
蓦然醒转,警觉的眼圆睁着,灯影下,寒灿若秋水。
陆绎:“是你?——”
陆绎收了杀气,微微皱眉瞧着手背飞溅的血滴
锦衣卫的职业天性,他是时刻警醒的,哪怕梦中也能察觉到旁人近身的脚步。
苏白怜面不改色,倒转了被陆绎催折的刀——锋刃细弯,在他颊面轻推。
眉目低垂。
刀刃极利,手法极轻熟,陆绎垂眸,视线落在那剃刀之上,脸上只好像风拂。
她已这样事无巨细的伺候他晨起一切事务有十数日了……他还是不大习惯……
这男人……实在有些“油盐不进”。
狐尾细茸扎的软刷轻轻掸去落须,被小心地接在丝帕内。
陆绎忽而耳畔一凉。
伸手去摸,掌背蹭上血迹,凉丝丝。
苏白怜暗叹,刮伤了他的面皮,今日恐怕又没有机会了,只得抬手就了衣袖为他拂拭,却被他一个冷眼杀来,停了手。
心思活动,灵机一动,便俯身过去,舌尖轻递,绕耳轻舔,舐去血痕。
陆绎面皮一红,她便知道,成功了。
原来,他是吃这一套的。
知他洁癖,把方才受伤的手背过身后,单手扶他起来更衣。
锦衣卫的飞鱼服,华丽繁复,一丝不苟。
襟怀合拢,单手不便结带。
自打带她入府以来,陆绎都故意对她冷然相待,现下自然也是不肯动手配合她的,只冷眼瞧她,看这女子如何收场。
苏白怜便跪下身,侧过脸,轻咬了一侧衣带,手上轻绾,灵巧编结,再抬头,朱唇轻开,带尾如意结。
陆绎轻抖衣袍,负手瞧镜中的自己,余光瞥一眼跪在脚边的身影,嘴角似笑非笑。
清一下喉。
女子便会意,捧出他的锦衣卫腰牌,直起身子为他别于腰侧。
他抬手,手背那抹血色尚在。
递到她唇边。
苏白怜垂眸,羽睫微颤,都说这陆经历不谙风月,但他倒是惯会役使人的。
她敛气,作顺从状,捧了他的手,覆在那丝血痕上轻吮。
舔净了虎口的血污。
陆绎却没松手,手背贴着下颌抬了她的面,依旧是柔顺的眉目,唇角微红。
乖顺温驯,默默无语,心思玲珑,婉转柔情,被培养出的,与男人而言最完美的尤物。
他喜欢的,应是与他势均力敌,张扬明丽,自由率性的女子,像她这般任人搓扁揉圆的姑娘,本不该出现在他身边的。
因他在大殿上,一时起念,便都出了错……
陆绎:“药箱内翠色瓷瓶是金疮药,手心的伤,记得叫人为你涂药。”
系统君:“滴——陆绎好感度已开启”
系统君:“初始好感度0”
系统君:“增加30,当前好感度30%”
苏白怜低首展开掌心看那被剃刀割破的血痕,勾起唇角,抬头望他,那人已行至殿外,只剩一抹潇洒清肃的背影……
重帘跌落处,殿内暗红沉寂的暮色,堆积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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