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七:鬓边不是鬓边不是17（民国，京剧，异国情缘）

——牌局(上)——

北平城里的富人都爱打牌消遣。

程凤台走了一趟货回来，自然也要好好消遣放松一下。

刚回来的第二日，就与范涟约了牌搭子，一起打麻将。

程凤台带了察察儿，

瑞希在英国的时候，见过学校里的中国学生打麻将，

觉得麻将总比别再程家王府大院里有意思，

就跟着他们一道去了。

程凤台在打牌，

察察儿就搬着椅子坐在程凤台身后，

乖巧安静地盯着牌桌，不说话。

范涟硬是拉着本想坐在吧台上自娱自乐的瑞希坐在自己身边，美其名曰：

范涟：“不能在姐夫面前输了阵势，我也要美人作陪！”

程凤台瞪他一眼，说：

程凤台：“察察儿是我的妹妹，这样的玩笑你也敢开？皮痒了是吧？”

程凤台是个和善的人，

但察察儿是他血浓于水的心头肉，

拿察察儿来开玩笑，他是会生气的。

瑞希在范涟身后揪住他的耳朵尖儿，说：

Reese瑞希“一点也不把我当做长辈呀？小阿四！”

范涟详呦详呦地喊了几声疼，

程凤台被他这狼狈样气笑了，便不再搭理他。

桌上的气氛活跃起来，人们一边打牌，一边聊起了八卦趣闻。

年轻的小姐开口问：

某小姐：“这位小姐跟范四爷什么关系呀？怎么叫长辈？看着还不过双十之年吧？”

范涟是北平城里出了名的富贵公子，

在年轻的小姐眼里是一块肥肉，

谁要是搭上了范四爷，嫁进了范家堡，

那就等于有了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几辈子花不完的金山银山。

瑞希模样特殊，又与范涟十分亲近，

那小姐自然起了敌意，想要好好打听打听她的。

范涟笑道：

范涟：“她是我小姑姑，八竿子打不着，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远房亲戚。”

那年轻小姐听了这话，更慌了，

小姑姑就小姑姑，范四爷做什么非要强调没有血缘关系？

某小姐：“哟，范家果然家大业大，还有外国亲戚呢？”

另一个搭牌的男人说话了，

某男：“家大业大说得对，范家堡可是边疆王，人家家里有草原，又有矿山，还有自家的卫队呢！”

某男：“大家族香火盛，有出海外定居的，也不稀奇。”

范涟：“我家那点子钱，搁在瑞瑞家面前可算不得什么。”

范涟：“且不说瑞家满族后裔，世代经商，家底殷厚。”

范涟：“瑞瑞的父亲，那在英国可是贵族，身上承袭着爵位，家里是有古堡宫殿的！”

年轻小姐听了更是又羡慕又嫉妒，幽幽叹了一句：

某小姐：“唉~人比人气死人哟！”

瑞瑞见她神色不虞，便从范涟的牌里拾出一张，打在牌桌上。

那小姐本来兴致缺缺，见了瑞希打出的那张牌面，突然眼中又恢复了神采，惊喜道：

某小姐：“哎！都别动！碰！”

她将瑞希打出的那张牌捡起来，又将自己的牌推倒，展示给众人看，

某小姐：“我胡了！范四爷，给钱给钱！”

范涟幽怨地看向瑞希，委屈道：

范涟：“瑞瑞，你怎么能帮着她坑我啊？”

瑞希心想，

谁让你吹捧我的家世，给我拉仇恨值的?！

这下知道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然而表面上却笑得纯良无害，哄范涟道：

Reese瑞希“你是绅士嘛！应该照顾女孩子的。”

Reese瑞希“千金难买红颜笑，你只是输一两张钞票，就博得了这位姐姐的好心情，这可是划算的好买卖呢！”

范涟是不愿意得罪人的性格，他勉强笑着，把钞票给了那位小姐。

那小姐点点纸钞，眼波流转，道:

某小姐：“范四爷若是觉得肉疼，陪我看一场电影，吃一匙冰激凌也是可以的啊！”

范涟哂笑，推诿道:

范涟：“嗐!咱们玩的是钱嘛！那有什么舍不得?”

又拐回头来，跟瑞希咬耳朵，说：

范涟：“她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我只在乎你的。”

瑞希推开他，从手包里抽出一叠钱，在桌子下面塞在范涟西服口袋里。

意思是——钱赔给你了，别再招惹我。

范涟正要去捉她的手，

吧台上的电话铃响了，瑞希蹭地站起来，说：

Reese瑞希“我去接。”

便从范涟身边逃开了。

电话接起来，

是程凤台名下的制衣行马掌柜打来的，

说是有事要找程二爷禀告。

瑞希正觉得无聊，有回头看见程凤台正在逗着察察儿吃葡萄，于是就对电话那头说：

Reese瑞希“我是瑞希，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二爷打牌呢。”

瑞希跟二奶奶一块儿到那里量过尺寸，老板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于是便急忙应了。

马掌柜：“商细蕊商老板在咱们行里定了一件苏绣的戏服，今儿个来取，发现勾了一根线，要原件退回。”

瑞希惊喜道：

Reese瑞希“咦？商细蕊？他还在吗？你让他听电话。”

马掌柜：“商老板晚上还有戏，赶着就走了，这戏服倒是给丢在这儿了，人家拒不签单啊！”

听到商细蕊已经走了，

瑞希有点失落，

语气立马变得平淡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Reese瑞希“你们行里的规矩是什么？”

马掌柜：“规矩·…这按规矩，确实是该给他退的。”

Reese瑞希“那就按规矩办事，给他退呀！”

马掌柜：“可是，瑞小姐，他那件戏服可精贵着呢，这要是在来回运送一遍，费的挑费，就算是咱们这单倒赔钱了！”

Reese瑞希“马掌柜，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咱们做生意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小钱。”

马掌柜：“瑞小姐这话怎么讲？”

Reese瑞希“商细蕊是北平第一名角儿，爱他的票友数不胜数，这些人也自然都知道他穿的戏服精良漂亮。”

Reese瑞希“回头有人问起来，知道他的戏服都是在你的制衣行里做出来的，那不就是一块咱们制衣行的活招牌嘛？”

Reese瑞希“你要是现在因为这个线头得罪了他，失掉的可不只是他自己订做戏服的那点利润了！”

马掌柜：“哦！受教了！我明白了，这就给他原件退回。”

马掌柜：“瑞小姐到底是在国外待过的，有见地，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Reese瑞希“你可别抬举我了，忙正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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