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25

萧睿鉴打量群臣良久，方才开口道：

萧睿鉴.：皇太女，带去宗正寺反省，等待发落吧。

萧定鸾.陛下，臣是储君。

萧睿鉴.：你现在站的地方是国家明堂，触犯国法。朕……谁都不会庇护。

萧定鸾.可是昨晚……

萧定鸾看向站在君父身侧的李重夔，李重夔低头，避过她的视线，

萧睿鉴.：李重夔，你亲自送太女过去。

萧定鸾.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无非是，他为了让她认罪而诱骗了她，亦或是他不愿得罪群臣，反悔了。

她站起身，

萧定鸾.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转身欲走，却忘了朝堂上亦有一班看不得皇太女受委屈的臣子，

卢世瑜.：陛下！皇太女殿下素来仁孝友善，他绝不会行此等之事。

卢世瑜.：请陛下下旨，三司会审，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彻查此案。

文臣杜衡：臣附议。

中书令李柏舟.：皇太女都已经当庭供述了，卢尚书为何能够如此笃定？

卢世瑜.：陛下，太女殿下是先帝交给臣的。臣不知道，她刚才为何要讲出这样一番话。

卢世瑜搬出了先帝的遗旨，跪下道：

卢世瑜.：臣请陛下下旨，允许三司会审。无论结果是否如同殿下所述，臣终当一死以报先帝。

李柏舟冷笑：

中书令李柏舟.：这里是明堂，卢尚书是大儒，立的是哪门子军令状。

卢世瑜凌然正色，诘问道：

卢世瑜.：要是有人胆敢构陷储君呢？

李柏舟早有计较，又怎会露出丝毫心虚不安的神色，当即斩钉截铁地答道：

中书令李柏舟.：构陷储君等同谋反，赤族而诛！

中书令李柏舟.：真如卢尚书所言，臣刚刚无礼，也请殿下治罪。

卢世瑜转向萧定鸾：

卢世瑜.： 殿下，你刚才讲的话，臣不敢信。

卢世瑜.：请殿下委屈一下，以千乘之尊，暂涉司法之地。

卢世瑜.：待陛下下旨三司会审，臣等一定查明此案，替殿下洗脱冤屈。

中书令李柏舟.：卢尚书，这里可不是说教学生的课堂。

卢世瑜不理会李柏舟，只去请示萧睿鉴：

卢世瑜.：陛下。

萧定鸾对卢世瑜道：

萧定鸾.老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担，和老师没关系。三司，就不必了。

卢世瑜.：殿下！

中书令李柏舟.：卢尚书离职，虽说不上是荣退，但也可以说是全身而退。

李柏舟知道卢世瑜与萧定鸾师徒情深，必会关心则乱，不顾一切保全对方，于是暗示萧定鸾道：

中书令李柏舟.：殿下何必让卢尚书，再冒如此之风险。还是请殿下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再告诉卢尚书吧。

萧定鸾.是，是我，让尚服张氏诬告齐王，她不肯才堕楼的。

萧定鸾转身面对萧睿鉴：

萧定鸾.是我之罪，我无言可辩。

李柏舟得意道：

中书令李柏舟.：卢尚书，这回听明白了吧。

萧定鸾侧头看向他，面上露出一个浅淡而诡异的笑来，

萧定鸾.这件事情面子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实情，我稍后会向天子和朝廷汇报。

李柏舟不解，眼中有轻微震动。

萧定鸾从李重夔手中拿回帽冠戴上，

萧定鸾.中书令，听人说话切忌只听一半。更何况刚才是储君在向天子述职，中书令迫不及待中途打断，还在明堂之上跳梁吵闹，这简直是殊无人臣之礼！

萧定鸾.我退了，我也让了。

萧定鸾说着，双手托住老师卢世瑜的胳膊，恭谨地将他扶了起来，

萧定鸾.老师，三司就不必介入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卢世瑜担忧道：

卢世瑜.：殿下。

萧定鸾微微一笑，

萧定鸾.证人、证物不用三司去查了，我手上就有。

她转头看向大殿正门，吩咐道：

萧定鸾.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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