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30

东府——

萧定鸾立在书案前，练字，

思绪飞扬，随心写下：

代云、陇雁、浙江潮

三个词。

萧定鸾.逢恩，快来看！

她端详着自己的书道，头也不回地唤顾逢恩来看，

蔻珠挑了帘子进来，

东府内人蔻珠.：殿下，嘉义伯今天不在。

顾逢恩不在她的东府？这倒少见……

萧定鸾.那我找卢尚书去！

蔻珠笑道：

东府内人蔻珠.：卢尚书大概也不在，他们现在大概在一起。

萧定鸾这才想起今天是春闱报道的日子，只得失落地放下宣纸。

东府内人蔻珠.：殿下不如呈给陛下御览？反正过两天，也是要交书道的窗课。

萧定鸾摇头，

萧定鸾.这种游戏之作，陛下如何见得？呈上去不过是讨骂罢了……

贡院门外，一众应试者排队受检。

仆役：报座号、姓名。

男甲：地字三十二号薛焕。

仆役：三十二号，薛焕。

贡院内，

卢世瑜写好春闱的考题，亲手密封，

中书令李柏舟.：不愧是卢尚书，连试卷都是一等的书道。只可惜，不能让人看见。

此次春闱，皇帝交他二人负责亦有刻意让齐王与太女一党争斗之意，齐王能否如期之藩，就看这春闱能否顺利进行了。

兹事体大，卢世瑜慎之又慎，他将考题锁好，对李柏舟道：

卢世瑜.：请吧。

贡院门外，已排到了顾逢恩，

顾逢恩.：天字四十八号。

仆役：自己报姓名。

顾逢恩.：顾逢恩。

小吏大惊，忙谄媚地行礼，道：

仆役：嘉义伯，您老今年怎么有空亲自下场？

顾逢恩眉头一挑，见不惯他捧高踩低两幅面孔，

顾逢恩.：怎么？我不亲自下场，你替我？

小吏讪笑，

仆役：您稍等、稍等。

忙催促另一人快准备顾逢恩的考试凭证，

仆役：快！

仆役：给您。

仆役：嘉义伯必定是蟾宫折桂，鱼跃……虎跃龙门，请。

贡院内，

卢世瑜.：三年一度，春闱再开，此乃国家抡材大典，关系非同小可。

卢世瑜.：卢某忝为主考之职，还请中书令、殿帅多加扶持。

中书令李柏舟.：在朝堂上，我虽然比卢尚书站得靠前一点，但在科场上，还是卢公的晚辈。

中书令李柏舟.：卢公历次主持会试，本科再任主考，自然是万当万全。

中书令李柏舟.：圣上命我为副，不过是效奔走之力而已。

——————

萧定鸾入宫昏定，得知皇帝在赵贵妃的登华宫，便来至此，方才行到殿外，忽听得身后玩笑行走之声，怕是赵贵妃伴圣驾而来，忙退至一旁，埋首肃立。

萧定楷.：陛下，这边请~

五皇子萧定楷的声音里满是戏谑，萧定鸾这才抬头，见只他一人带着宫人随从过来，立时知道他是故意戏耍自己，嗔怪道：

萧定鸾.没规矩，你再胡闹，你小心……

萧定楷.：我忘了，拿什么吓唬我三姐姐都好，只是不能用爹爹。

萧定鸾面上带着薄怒，眼角眉梢虽嗔时而有情，

萧定鸾.你不害怕？来，你试试。

萧定楷浑不在意，笑道：

萧定楷.：臣可不像殿下，每天要昏定晨省，我十几天都见不着陛下一面，有什么好怕的？

萧定鸾听他这样讲，心便一下子软了，忙托住他的手，转移话题道：

萧定鸾.这些日子总没见到你，还在写你的字？

萧定楷.：书道上面，臣可没有殿下的天分

萧定鸾.我回头，让人给你送两卷字帖过去。

萧定楷见她这般做阿姐模样宽慰自己，也露出愧疚神色，道：

萧定楷.：三姐姐，大哥的事，我……

萧定鸾截住他的话头，笑道：

萧定鸾.他是他，你是你，跟你小孩子没关系。

她说着，怕他不信，又伸出手来捏一捏萧定楷的脸颊，萧定楷不如萧定棠受宠，因而放浪形骸，无拘无束，性情也活泼许多，与她这个姐姐到有一些皇室中少有的亲昵。

鼻尖嗅到萧定鸾手上的幽香，萧定楷趁她她未收回手，眷恋地用脸颊又蹭了蹭她的手掌。

萧定楷.：三姐姐也是来吃鱼的吗？

萧定鸾不解，

萧定鸾.我来昏定的，吃什么鱼？

萧定楷.：外公送来新鲜的鲥鱼，殿下不知道？

赵王萧定楷与齐王萧定棠都是赵贵妃所出，他说的外公，是赵贵妃的父亲，安平伯赵雍。

萧定鸾.安平伯？那既然这样的话……我稍后再来

萧定楷不依不饶拉住萧定鸾的手腕，

萧定楷.：殿下~

他虽小她几岁，但到底是个男子，身量比她可要大不少，萧定鸾如何挣得开？

萧定鸾.五郎……

萧定鸾.姐姐不喜欢吃鱼。

萧定楷.：你不喜欢吃鱼，我也不喜欢吃鱼，可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过门不入，难免皇帝多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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