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38

贡院号房内，先前塞了银子将夹带小抄带进考场的考生方才取出小抄，

那原本接受了贿赂的小吏竟就向巡场举报道：

男乙：大人，地字二十七号夹带作弊。

巡场推开贡院值房木门，打断了卢世瑜和李柏舟的对弈棋局，

负责人：二位大人，考场发现有人私藏夹带。

中书令李柏舟.：夹带？

李柏舟拍案而起，

负责人：是。

中书令李柏舟.：把所有考生都叫出来，重新搜查。

负责人：是。

卢世瑜坐在桌边巍然不动，心中几番思索，已经明白此次春闱恐又要生出波澜。

贡院值房外，

负责人：所有考员立即放下纸笔，随身不许携带任何物品，到院内集中。快点，快点！

考生们一个个到院内集合，巡场将搜检出的小抄递给李重夔，

负责人：大人。

李重夔吩咐道：

殿帅李重夔.：所有人脱衣脱靴。

负责人：所有考生脱衣脱靴！

考生们皆从命而行，唯有顾逢恩没将这道命令放在眼里。

巡场并没见过他，哪知他是金尊玉贵的嘉义伯，一见他兀自揣着手不肯动作，便怒喝道：

负责人：考官钧命，你耳朵是聋了吗？磨磨蹭蹭，肯定是怀挟夹带，把他内外衣服都给我剥了。

仆役：是。

两名小吏听了命，走近顾逢恩，一人伸手就要碰上顾逢恩的扣子。

顾逢恩一把挡开，将那名小吏推了个趔趄，

顾逢恩.：混账，你算什么东西？！这件衣服也是你能碰的？！

陆文普眼见要冲突起来，便出列想要禀明误会，

陆文普：卢尚书——

中书令李柏舟.：何事喧哗？

顾逢恩也走出人群，站到陆文普前头，对遥遥站在廊檐之下的卢世瑜道：

顾逢恩.：老师，这发生了什么呀？

中书令李柏舟.：哦，原来是嘉义伯。

中书令李柏舟.：嘉义伯大概是怕冷是吧，那就免了吧。

卢世瑜神色凛凛，只吐出一个字来，

卢世瑜.：脱。

师命难违，顾逢恩叹了口气，只得也动手宽衣解带，脱靴长靴。

————

大雪自今早顾逢恩离开东府之时一直下到现在夜色沉沉，

萧定鸾大开着窗户，靠寒风驱散困意，强撑着看书，总觉得心绪难安，不敢早眠。

蔻珠依着她的吩咐捧来一壶葡萄佳酿，

萧定鸾伸手想要拿酒壶，蔻珠却轻轻托着盘子退了一寸。

定鸾抓了个空，抬眼看她，

东府内人蔻珠.：殿下，嘉义伯要殿下给他留着的。

定鸾没好气地把书本倒扣在桌案上，伸手又要去那酒壶，

萧定鸾.三场要锁九天，今天才刚刚开始。

萧定鸾.他非要自讨苦吃，也莫怪我不耐烦等他。

蔻珠知她最是嘴硬心软，只笑着又将酒壶移开。

定鸾恼了，愤愤道：

萧定鸾.你到底是谁的人啊？！

蔻珠温柔一笑，亲手给自家小殿下斟了一杯酒，将那玲珑剔透的白玉酒杯送进她手里，

东府内人蔻珠.：“殿下便体谅嘉义伯这一次罢。”

东府内人蔻珠.：“浅酌了这一杯，今夜也可好眠了。”

——贡院值房外，

院内众考生只穿单衣，布袜，立在寒风大雪之中，皆是冻得瑟瑟发抖，

小吏上前将被搜出夹带的人悉数拖走。

——贡院值房内，

李柏舟、卢世瑜两人翻看着搜出的夹带，

中书令李柏舟.：层层监察，居然还有漏网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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