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43

萧定鸾.这几个人里头，总有人知道些什么吧。

杜蘅犹豫道：

刑部侍郎杜蘅：嘉义伯就不用了吧。

萧定鸾.哦？

萧定鸾.陛下亲鞫可比这酷烈多了，到时候他忍不住，攀扯出一句不应该说的话，那就不光是皮肉受苦的事情了。

萧定鸾.杜侍郎是行家啊……亲自去吧。

刑部侍郎杜蘅：臣遵旨。

杜蘅领命退下，

一直在窗口张望三人被押送进去的刑房的陆文昔因为听到刚才的对话更加担忧兄长的情况，

萧定鸾光是看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不安，因开口道：

萧定鸾.要等等才会有结论，陆公子也先坐吧。

陆文昔无奈只得走着眉头走回来，萧定鸾从袖中抽出一方手帕递向他，

陆文昔.：在下不敢。

萧定鸾.你真有什么是不敢的？

陆文昔受不住她玩味的眼神，只得双手恭敬地接过了手帕。

素白绸配苏绣雪白梅花，一眼看去无甚新奇，细看才知精细雅致，他随父亲在蜀中茶马道上数载光阴，深知若将这一方绣帕换做粮食，寻常人家上下三代够吃上半年，

萧定鸾看他垂着头沉默地包扎受伤的伤口，问道：

萧定鸾.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窗外传来用刑声和惨叫声，陆文昔心神不定，胡乱答道：

陆文昔.：殿下刚到刑部的时候，跟随殿下那几个人骑的马……虽然较常马稍矮，但马速极快，迫停之后不会嘶鸣振蹄，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陆文昔.：而且，马的身后还有印记。

陆文昔.：所以，这不是常马，是军马。

陆文昔.：京中这个年纪可以调度亲军的女子，只有皇太女殿下。

萧定鸾.那是我的东宫卫。一个未入仕途的少年公子，怎们在这上头有研究？

陆文昔.：家父调职前，是茶马御史。在下，略知一二。

杜蘅回到大堂禀报——

刑部侍郎杜蘅：殿下，他们招了。

刑部侍郎杜蘅：带上来。

看守将两个披头散发，血肉模糊的人拖了上来，

两个人，陆文昔一想就觉得是除了嘉义伯顾逢恩之外的许昌平和哥哥陆文普两个人，当即扑了过去，

陆文昔.：哥哥！

——贡院值房内——

李柏舟、卢世瑜、李重夔三人无言枯坐。

中书令李柏舟.：老夫突然想到两个字。

李柏舟起身走到卢世瑜的桌案前，执笔写下“监介”二字。

中书令李柏舟.：这监有监督之意；而介，是防备之意。

他说完，又提笔加上“尢”字旁，将两个字添成了改成“尴尬”。

中书令李柏舟.：加上这个，便是过错之意。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形之下，能和卢尚书与殿帅共居一室，实在是有些……

中书令李柏舟.：不过卢尚书不用担心，看殿帅整日守在这里的阵势，明天天子势必亲鞫。

中书令李柏舟.：这书生嘛，要是动起刑来，就什么都清楚了，我们也不必这么……尴尬。

李柏舟一笑，整了整衣袖，迈步离开值房，

中书令李柏舟.：不好意思，老夫熬不惯夜，先告辞了。

李重夔明白再等无益，也起身告辞，

殿帅李重夔.：是下官失礼了，卢尚书请早点休息吧。

卢世瑜颔首回礼，

卢世瑜.：殿帅请便。

李重夔离开后，一直侍立一旁的赵叟也向卢世瑜行礼道：

赵叟：小人也告辞了。

卢世瑜.：赵叟，你且留步。

卢世瑜坐在桌案后，将试题平摊在案上，

卢世瑜.：会考的试题，是只有我和中书令知道，但钥匙是你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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