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袁朗和齐桓没睡,
他们在楼下看着他们,
看着那些漆黑的宿舍。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他们俩在按计划实施着自己的工作。
齐桓:“现在吗?”
袁朗:“现在。”
齐桓:“熄灯号刚吹两小时。”
袁朗:“我会看表。”
齐桓颇有些愁眉苦脸:
齐桓:“队长,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自由?”
袁朗:“现在不自由吗?你很自得呀。又不用跟班练,训练强度还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
齐桓:“那你给我加大二十倍!”
他看起来真是很苦恼,
齐桓:“队长,我现在刚发现我是个坏人,坏得得心应手,这可真把我吓着了。”
袁朗:“我比你还坏,坏得出口成章。”
齐桓:“我不是在开玩笑。”
袁朗:“觉得自己有坏水是好事,正好提前反省。”
袁朗:“你当谁的理想是做坏人吗?都是出自好的目的可踏错了步子。——顺便说一声,以为跟我聊天我就忘了看时间吗?”
齐桓看他一眼,吹响了哨子,那一声哨响凄厉之极。
紧急集合!!
许三宝和成才一跃而起,那两人仍在沉沉地睡着。
许三宝一边穿作训服一边对他们着急地喊道:
许三宝“紧急集合!快点,紧急集合!”
许三宝“27,39!”
许三宝的呼喊把他们叫醒了,吴哲和拓永刚终于爬了起来。
吴哲:“干什么?”
吴哲晕晕然的。
成才:“紧急集合!!!”
说话间成才和许三宝已经抓起背包,冲了出去。
拓永刚:“今天不是休息吗?今天不是礼拜天吗?”
吴哲:“不知道,管他礼拜几呢!跑啊!”
吴哲一脸的恼火:
吴哲:“紧急集合还需要理由吗?”
拓永刚:“我裤衩呢?!”
吴哲:“我哪知道?”
吴哲:“幸好42已经出去了,你自己在这儿光着屁股慢慢找吧!”
吴哲扔下这句话,也一溜烟跑了出去。
拓永刚可惨了,衬衫是没时间穿了,索性背心套外套,然后急急地往外跑。
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
袁朗手里拿秒表,嘴里宣布道:
袁朗:“从现在起,晚到者扣去两分。”
齐桓一边看着那些迟到的后来者,
一边毫不留情地在记分册上不停地扣下他们的分数。
拓永刚是最后一个,正要冲进队列被袁朗拦住了:
袁朗:“这个扣五分,归队吧。”
这支队伍总算站齐,
意志松懈睡眼惺忪,
但最大的特征是怒发冲冠。
袁朗看着这支队伍说:
袁朗:“紧急集合是有原因的。刚知道个好消息,急着告诉你们。”
好消息三个字让人们的火气稍小了一点,
精神稍振作了一点。
袁朗:“我刚看天气预报,发现明天,不,现在该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好天气啊!平均气温25℃。”
大家等着,
当终于明白好消息就是天气预报时,
立刻也就超出愤怒了,
何况袁朗还是一脸无辜加天真的表情,
像他惯常的作恶那样。
袁朗:“你们不高兴吗?这样好的天气,我临时决定加个餐,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我带领大家去迎接太阳。来个五十公里强行军,怎么样?”
愤怒在每个人脸上一潮接一潮地涌,涌到后来就成了绝望。
士兵:“报告!”
袁朗:“十四号讲话。”
士兵:“今天休息日!”
袁朗:“教官有权随时做出变更。不熟悉规则,扣两分。”
拓永刚:“报告!”
袁朗:“27发言。”
拓永刚:“为什么不提前通知?”
袁朗:“给你雇个奶妈吧?”
袁朗:“我刚看的天气预报。在队列中不听教官说话,扣两分。”
吴哲:“报告!”
袁朗:“39发言!”
吴哲:“这个时间谁播天气预报?”
袁朗:“哪都有。光电硕士,我看你是选错专业了,我荣幸地通知你我们已进入信息时代,所以我是上网查的。不能跟进时代,五分。”
吴哲:“报告!”
袁朗:“还有什么问题?”
吴哲的语气很平淡,他已经认定袁朗是不配他发脾气的无赖,
吴哲:“人的生理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长期睡眠匮乏,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袁朗:“跟教官说话用质问的语气,加扣两分。”
袁朗:“还有,以后说话大点儿声。别娘娘腔腔的。”
他的用词和语气缺德到这种地步,吴哲是被成才硬给拉回队列里的。
袁朗:“干什么?啊?41在队列里拉拉扯扯的,扣五分。”
许三宝“报告!”
袁朗:“知道你跟41关系好。抱不平?”
许三宝“不是!”
袁朗散漫地踱步到许三宝面前,
袁朗:“说吧。”
许三宝“你让我们跑多少圈都可以,怎么跑都行。我们可以跑,再累也能跑……可是干吗这么对我们?……我知道您不是这样的……您跟我说生活是有意义的,我的梦想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不是这样的梦想……说这种话的人也不会这样对我们。”
许三宝能感受到袁朗的动容,正当她天真地以为袁朗就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时候,袁朗突然勾唇笑了,然后,他中气十足地喊出来集训以来的最大扣分值——
袁朗:“扣十分!”
齐桓一笔戳空,在分册上划了一道,
抬头看着袁朗,而后者现在还和许三宝眼对眼看着。
齐桓:“理由?”
袁朗:“过!于!天!真!”
袁朗是一字一咬牙地说的,
说完了许三宝一闭眼,两道眼泪从莹满水花的大眼睛里流了下来。
袁朗在队列前踱着,
时面向,时背向,
看来是打算好好发挥一下:
袁朗:“严将严兵,这里就是这样的带兵方针!做得鬼中鬼,方成人上人!你们有不服气的,就回忆一下我的兵在对抗中把你们收拾成什么样子!然后给我服服帖帖迈开你们的腿!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叫嚷……我的车呢?”
袁朗的车正好开过来,
袁朗将一个队列扔在那,
上车而去。
齐桓:“向右看齐!向前看!”
齐桓:“向右转!左转弯,跑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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