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87

——陆府——

陆文普收拾行装，陆英走进房间，问道：

御史中丞陆英：“文普，收拾好了吗？”

陆文普：“差不多了。”

御史中丞陆英：“昔儿呢？”

陆文普：“阿昔，他今天一早回来就关着门，我怎么叫他，他都不出来。”

御史中丞陆英：“随他去吧。”

陆文普：“对了，爹，既然您一早就没有让他和公主联姻的意思，又为什么不让他和太女……”

御史中丞陆英：“多嘴！收拾好了，天一亮就让他出京去吧。”

陆英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陆文普，

御史中丞陆英：“让他一道带过去。”

陆文普：“是。”

此时陆文昔正在房间内争分夺秒地作画，丹青笔墨细细勾勒山川的轮廓， 一只孤鹤盘桓在云雾之间，

早上陆文普在马车里对他说——

陆文普：“阿昔，那位贵人，与你没有缘分。”

他便知道，再不抓紧时间，他就连这幅答应给她的画也送不出了……

——晏安宫外——

守在宫门外的小黄门悄声对干爹陈谨道：

仆侍：“小人在宫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陛下跟娘娘生这么大的气。这位新中丞，真是名不虚传哪。”

陈谨冷笑，低声道：

内侍省都知陈谨：“这离开了他陆屠夫，难道还要吃连毛的猪吗？”

小黄门吸一口气，

仆侍：“前线缺战马，武德候不是早就呈报给陛下了吗？”

陈谨面露笑意，

内侍省都知陈谨：“陛下自从春闱以后，就等着陆英回来呢！这回不大张旗鼓地找出点动静来，那安平伯怎么可能自己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

内侍省都知陈谨：“安平伯是贪呐，可他两年贪的茶钱，连个马尾巴都买不下来。”

内侍省都知陈谨：“赵壅半辈子的家产要是划入国库，又何止一停军马呀？”

次日清晨，陆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

陆文普推门进入陆文昔卧房，陆文昔头也不抬，仍专注于给山水画上色。

陆文普：“一晚上没睡吗？”

陆文普上手抽出陆文昔手中的笔，

陆文普：“在车上歇会儿吧，大哥送你出城去。”

——御史台—正堂——

陆英正与下属讨论奏疏，一官员从门外而来，见了陆英，奇道：

男甲：“陆中丞大喜，今日怎么还在衙内？”

御史中丞陆英：“我能有什么喜事？”

男甲：“下官刚从礼部回来，听张侍郎说……”

官员附耳密报，陆英面色大骇。

李柏舟走进公堂，见了陆英，笑道：

中书令李柏舟.：“恭喜陆中丞，你这是国事家事两不误。此次回京，是一鸣惊人哪！”

陆英面色冷然，

御史中丞陆英： “中书令，这是您的主意。”

李柏舟一笑，摇头道：

中书令李柏舟.：“这是天子的旨意。国家贫病、四方多事，尽管这样，陆中丞的上奏，陛下还是想尽办法，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陆英接过李柏舟带来的账簿翻看，得知赵雍历年贪墨之资，愤然道：

御史中丞陆英： “硕鼠！”

中书令李柏舟.：“鼠也好，虫也罢，天地不仁，万物刍狗。我记得陆中丞曾经说过，儿女不是棋子。你我都是棋子，何况我们的孩子？”

中书令李柏舟.：“不过…陆中丞还是应当欣慰才对，中丞的公子，现在可是千金公主的东床快婿了！和顺公主聪敏贤良，一定会跟令公子琴瑟和鸣的，从今往后，你我也应当好好相处，相安无事才对。毕竟，这也是陛下所希望的，你说……是吧？”

陆英面色凝重，一语不发。

李柏舟见他如此，心中气顺，得意地合掌而笑，

中书令李柏舟.：“好！老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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