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十四:鹤唳华亭62

——李府——

李柏舟请赵雍入座看茶，

中书令李柏舟.：请！真没想到安平伯能提前回京。

赵雍满面红光，得意道:

安平伯赵雍：富春的油水都已经刮干净了，我还留着那个鬼地方干什么啊。还是赶快回来，看看我家大王。

（明•谈迁《枣林杂俎》《富春谣》记载了当地镇守太监借皇帝的名义强向人民征收实物税的故事：

富阳江之鱼，富阳山之茶。鱼肥卖我子，茶香破我家。采茶妇，捕鱼夫，官府拷掠无完肤。皇天何不仁，此地独何辜？鱼胡不出别县，茶胡不生别都？富阳山何日摧？富阳江何日枯？山摧茶亦死，江枯鱼亦无。呜呼，山难摧，江难枯，我民不可苏！

正德九年，浙江按察司佥事韩邦奇见到富春一带人民的痛苦生活，做下此篇，上疏规劝皇帝。）

萧定棠笑着转过话题，道:

萧定棠.：外公的鱼，我和贵妃都已经吃过了。

安平伯赵雍：中书令一样有份，有份。

鱼，李柏舟倒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事”，因是恭维回去，道：

中书令李柏舟.：这次那三个学生，非得安平伯的雄财啊。否则，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就拿下来。毕竟是读书人嘛，麻烦多。

安平伯赵雍：看来我家大王，离围上那条玉带的日子也不远了。

赵壅与萧定棠对视，祖孙二人得意而笑。

中书令李柏舟.：说实话，这次多亏了许贡士

安平伯赵雍：许贡士？

许昌平进屋拜见道：

许昌平：贡员许昌平拜见中书令、安平伯、大王。

中书令李柏舟.：这回，这前后诸多事宜，多得许贡士出谋献计。这错号之事，更是神来之笔。大王得你，如虎添翼。

许昌平：中书令过奖了，乡野鄙夫，实不敢当。

中书令李柏舟.：许贡士放心，陛下那里，我会去说明。

中书令李柏舟.：你是无辜受到太子逼迫，本科春闱再开，我一定会事先把题告诉许贡士。

许昌平：中书令厚爱，贡员衔感不尽。但是……不必了，有没有题，贡员一样能够登科。

李柏舟一愣，沉吟道：

中书令李柏舟.：许贡士这么做，莫非单是和卢世瑜有过节？

许昌平：贡员与卢尚书素昧平生，何谈过节？

中书令李柏舟.：不是和卢世瑜，难道是和……

许昌平打断李柏舟的猜测，再拜道：

许昌平：中书令，贡员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刑部 大狱 牢房——

许昌平走进牢房，

枯坐在石床边的赵叟慌忙起身，恭敬地向许昌平施礼。

许昌平扶住他的胳膊，教他直起身来，

许昌平：赵翁，多谢你。

他向李柏舟求的，就是再来见赵叟一面，送他最后一程。

赵叟：小人能为旧主做的，也只、只有这些了。

许昌平：你……安心去吧。

赵叟浑浊的眼睛里有哀痛亦有释然，他屈膝拜倒在地，深深叩首下去，

赵叟：小人到了地下一定告诉旧主，相公已经长大成人了。

赵叟：相公，前路艰险，你要……多保重啊。

许昌平翕动了挤下嘴唇，终究无话可说。

许昌平隐下眼中的动容之情，再睁开眼不再看赵叟那枯老的背影，头也不回地径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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