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46

又到了正旦，温思尔今年就要及笄，及笄之后便不能在宫里留宿了，于是借着正旦之名，越妃将温思尔留在在宫中。

“这阵子，你也相看了不少人，有没有中意的？”临睡前，越妃来找温思尔话家常。

“温思尔还能在越妃身边留几年。”温思尔说。

“怕不是留，是蹉跎你。”越妃握着她的手，“宫中女官，许多都是蹉跎到最后，错过了如意郎君，只得远嫁或是外嫁。”她轻叹一声，“哪种我都不希望发生在你的身上。”

“若是不嫁也可吗？”温思尔问越妃。

“如若这真是你想好的，我便会认同。”越妃说，“怕就怕你随口一说，其实根本没想好。”

温思尔顺势趴在越妃腿上，低声问道：

“可是，到底什么是喜欢呢？”

越妃摸着她的发，柔声解释道：

“就是，你和他在一起一直很快乐，他见过你所有的样子，你也见过他所有的样子，即使有不喜，但也会努力包容对方，因为不想失去对方，这就是喜欢吧！”

温思尔握了握拳，在越妃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悲伤的表情，说道：

“那我可能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为什么？”越妃问。

她坐了起来，看向越妃，说：

“因为……”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没办法包容啊！”

“傻孩子！”越妃宠爱地点点她的额头。

正旦一过，就是祭祀，温思尔虽然是郡主，但这件事她是不能参与的。

于是，在宫里用完早膳，她便离开了。

马车一路行至家中，她在府门口看到了两壶酒，这和去年袁慎到她家，陪她一起过年时提来的一样。

“袁公子昨晚来过，但听闻郡主进宫不归后，就回去了。”门房告诉温思尔。

“今日他没来过？”温思尔问。

“今日袁公子应要准备祭祀。”所以，他不可能来。

温思尔点点头，自己拎了那两坛酒，进府了。

过年大家都很忙碌，袁慎也好几天没来元乐郡主府了。

整个府里都挂上象征节日的灯笼，但是府里和往日一样死气沉沉的，静的吓人。

凌不疑来过两回，一回是晚上偷偷来的，一回是和太子一起来的。

偷偷来的时候，他什么话都没说，光明正大来的时候，他又什么话都说不了。

三皇子是代表越妃来的，他倒是和她聊了一会儿。

“我那个三皇妹到现在都不敢见你，只能我过来了。”三皇子有些无奈，“你俩的梁子，怎的她都成婚了，还没解？”

“她大婚都没邀我去，怎么解？”温思尔反问道。

“她那个婚成的不好……”三皇子顿了顿，又说：“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好。皇室众人，谁的婚姻能够自由？”

太子放弃了爱慕多年的人，娶了文帝恩人的后代；三公主和五公主分别要嫁给越氏和宣氏族人；三皇子、五皇子也需要根据皇室需要迎娶某位贵女。

人人都身不由己，人人都无从选择。

“你应当很羡慕兄长吧！”温思尔突然说。

“羡慕？”他摇摇头，“我与他若是羡慕的关系，无法成为挚交。”末了，他又问：“听闻你与袁善见也是挚交，你羡慕他吗？”

温思尔一顿，笑着说：

“怎能说不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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