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面前的人呈半圆状渐渐围了过来。此时的莫瑞，双手的颤抖愈发剧烈。而包围他的人，则露出了狞笑。莫瑞眯着眼，也轻笑了一下。其中一个人，忽然间看见了一把长刀近在眼前。

长刀，破空袭来，直直从面门戳穿到后脑，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周围人的肩膀。在众人错愕的一瞬间，莫瑞以非人的速度冲向还未倒下的尸体，在刹那间带出长刀，保持疾速单持长刀擦过一人，一道银光乍现，喷涌自脖颈处血泉。以左脚为支点，莫瑞俯低身子用长刀舞出完美的螺旋，甩出血液与皮肉，顿时响起一片哀嚎。翻滚，起身，立劈，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在尸体未倒下之际长刀已经**下一个敌人的体内。莫瑞以极其灵活的身法，以及根本不属于他这个体型所能拥有的力量，杀得几十人胆寒。

纵是莫瑞如此生猛，但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莫瑞发现眼前的人已经重影，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卷刃的弯刀，紧紧贴在一个人的脖颈。“你们再往前踏，我会杀了他。”莫瑞站在一个跪倒男人的背后，用同伴的死亡威胁再次缩小的包围圈。

莫瑞的身后，什么都没有，稍微不慎，便会掉落。

“你觉得……我们会在乎他的死活么？”他们狞笑的说道，果断的冲了上来。莫瑞则更果断，直接在割喉的那一刻，拖着尸体向后跳，还不忘对他们竖一个中指。

“卧槽！这小子！”

他们就眼睁睁看着莫瑞抱着尸体掉了下去。“这小子肯经死了，去看看尸体！”

众人连忙下楼，但看见的只有一具**凹进去的同伴尸体，和一路延长的血迹。“妈的，这小子命怎么这么硬，沿着血迹追过去，他腿受伤了，肯定跑不远。”但他们没有追上，血迹在一处拐角就忽然就消失了，莫瑞如同凭空蒸发一样。

“咳咳咳……”莫瑞狠狠咳嗽了几下，吐出紫红色的血痰。两个人驾着他的肩膀，搀扶着他疾。“你们怎么来了……”莫瑞问道，他认出这是西山的两个手下。

“老大叫我们过来的。”其中一个手下回复道。“为什么……”莫瑞忽然发现他们浑身都是伤。

莫瑞一下子止住了脚步。“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两个手下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被南区的那群人袭击了。”

“什么！”莫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右手紧紧攥住了其中一个手下的领口。

“再说一遍！你们怎么了！”

“大哥你刚走不久，就来了近百个南区的，把我们的地盘冲了一遍……”手下闭着眼睛回答道，他不敢直视莫瑞。

莫瑞此时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莫瑞的双眼渐渐红了：“我的孩子呢？”

“小寒呢！”

“很抱歉……”西山被人扶着见莫瑞。“小寒……我们没有保住。”

西山伤得不轻，浑身上下都是血口子，看样子刚才的战斗相当的激烈。西山慢慢告诉莫瑞刚才所爆发的战斗，地上仍有未干涸的鲜血证明他所言非虚。

黑猫扑进了莫瑞的怀中，浑身都在发抖。而莫瑞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平静得可怕。

“对不起，我没能保住他。”西山有些哽咽。

“如果你想要我命的话……。”西山将一把染血的匕首抽了出来，直直的看着莫瑞。

“老大！”

“给我闭嘴。”那是第一次，西山看见莫瑞如此阴鸷的眼神。

层层的黑暗在眸中汹涌波动，而在黑暗的最深处，有着如刀锋般的寒芒绽射。而在昏暗的灯光下，莫瑞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西山被这双眼睛盯得发寒，那是身体本能对于危险的警觉。当恶狼亮出獠牙，当毒蛇吐出信子，当猛虎潜伏于林，对于危险的警觉是一阵从脊骨上窜的寒意。但此时，寒意更盛。

“西山啊……。”

“什么事。”

“我要你和你的手下，这几天都到我那边去。我要你们，给我三天安静的日子。”

“三天么？”

“对，三天。”

莫瑞抱着黑猫回了家，家门大开，家里的一切东西都被砸烂了。莫瑞放下了黑猫，看了几个醉倒在自己家里的家伙，不知道是托尼嘱咐留守莫瑞的人，还是普通的流浪汉。

不管是谁都算了……

“西山，把这几个家伙拖到外面给我打死。”莫瑞没有再看一眼那群醉汉，而是走向了地下室。

“知道了……”

莫瑞来到了地下室，由于通向地下室的路是莫瑞自己挖的暗道，所以看样子他们并没有发现这个地下室。

莫瑞解开电子锁，推开沉重的铁门。

他来到一块巨大的幕布前，呢喃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话语。

“我会来接你的……我会来接你的……我会回来接你的……”他的双眼渐渐变的赤红。

“老板，莫瑞知道你早就把消息透露给南区的人，会不会找上来啊。”一个手下龇牙咧嘴问道。

“哼……我还巴不得他来呢。”托尼捏了捏拳头，他的左脸青肿了一大块，看起分外滑稽。

“老板啊，我们蹲莫瑞的人**掉了，怎么办？”

“放心，等兄弟们伤都好了，我们就去找他。西山被南区的人冲了，听说损失很大，根本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他们反正死定了，只是早晚问题。”托尼眯着眼瘫在沙发上。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莫瑞把他杀得有点怕了，傻子才会相信这家伙是个普通的孩子，不但敢干他托尼本人，还从自己的大本营杀了出去。托尼甚至怀疑莫瑞是不是中城那边基因改造失败的战士，被放逐到这个地方。

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死在这个地方了。托尼暗暗想着，掐碎了手中的烟。西山有点浮躁了。

近三天时间，莫瑞都在地下室，除了传来轻微的叮叮咚咚声外能证明他活着，就根本没看见过他的人。

西山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再等一会三天时间就满了吧。

夜晚，开始飘起来雪花。“草！下雪了！大家快跑到房子里！”细碎的晶莹，随着风而狂舞。冷瑟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冷意，刮动着这片灰白荒芜的大地。

风雪夜……

有的地方，灯火如星光，热闹与喧嚣，澎湃着喜庆，洋溢着暖意。常青树上，挂着精致的装饰，那寄托着美好希望的礼物，带来崭新的一年。灯光，点亮温暖的色调。通红的小手，堆积着白色的雪堆，渴望诞生精致的雕塑。呼出白色雾气，稍稍驱散手心的寒冷。那被冻红的笑脸，洋溢着喜悦，露着开心的微笑。柔和的音乐，与白雪在夜幕**舞，诞生着属于节日的精灵。

这里的风，是柔和的。这里的雪，是洁白而美丽。孩子欢喜的抬头看着天空绽放的烟火，那色彩令星空黯淡，令银月失色。瞬间绽放的花火，是绚烂到极致的消逝。

孩子眼中有闪烁的亮光……

酒香，浮动着麦芽色的金黄。被祝福的食物，有着诱人的香气。牵手的人，微笑的人，沉默的人，所思念的人，都抬头看着那渐渐飘落的雪花。细碎的晶莹，在这里耀着彩色的光芒。点点细碎，随着风，如同游动的繁星真是一片繁华的盛景。

遥望着雪夜下的万家灯火，有人在心中慢慢的感叹，然后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而上，赞叹生活的美好。

“哎呦老大，真的好冷啊，我们还要在这里守多久啊。”

“闭嘴。”西山和几个手下，一直守在莫瑞那被翻得稀耙烂的小阁楼里，等着莫瑞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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