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院里捆了人,又请了太医的事,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后院。柔则得知此事,惊慌害怕中又有一丝窃喜,然而这一丝窃喜,又很快被愧疚掩盖。
她忙叫来自己的奶嬷嬷:“额娘不是说,只是……只是叫他背个克父的名声吗?那边怎么会叫了太医?”
奶嬷嬷低声道:“夫人的意思是,命格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斩草除根,才不会反受其害。”
柔则皱起眉头:“可如今,那丫鬟已经让宜修拿下了……若叫王爷知道了!”她神色慌张了起来。
奶嬷嬷忙上前安抚道:“福晋别怕,无凭无据的,仅一个丫鬟的话,就说您要害大阿哥,这谁会信呢?况且您的肚子里,还有小阿哥呢!”
柔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深深地吸气呼气,终于冷静了下来:“是啊,我还有小阿哥……嬷嬷,”她叹了口气,神色里还是有些许恐慌,“叫额娘别做那种事了,万一让人抓着把柄……”
奶嬷嬷只“哎”了一声,却不说答应还是不答应。柔则向来万事不管,中馈庶务都是她和几个王府的老嬷嬷处理。后院阴私则全由乌拉那拉夫人出手。柔则胆子小,一有点风吹草动便要退缩,但这种事都是由夫人处置的,哪里轮得到她说停呢?最多是夫人绕开柔则单独行事罢了。
第二日一大早,宜修便进了宫,一进到殿内,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妈!求求您救救弘晖吧!”
德妃面色一肃,挥了挥手。竹息立刻心领神会,屏退了殿内侍候的其他宫人。
“到底出了什么事?弘晖怎么了?”德妃示意竹息把宜修扶起来。
宜修却不肯起身,跪在地上,把自己发现婢女试图用伤寒病人的衣物谋害弘晖的事细细说了。
最后她含着泪带着哭音道:“姑妈,您也是知道的,这些年,侄女可有因生了弘晖就张狂不驯?可有在后院挑拨是非?邀宠陷害?侄女一直深居简出,只盼着把弘晖养大。这一年下来,不说侄女,连弘晖和四爷都只见过寥寥几面……侄女已经识趣如此了,为何姐姐还是容不得侄女和弘晖?侄女什么都不想要,只是想要活命罢了啊!”
德妃按了按额角。她完全相信宜修所说的一切。
柔则刚嫁到雍亲王府时,就闹出过残害弘晖的事来。只是当时把责任都推给了乌拉那拉夫人。
考虑到乌拉那拉夫人到底是柔则的生母,是胤禛的岳母,且一切算计都被掐死在了萌芽之中,德妃当时便只是小惩大诫。
德妃在雍亲王府有自己的眼线,知道柔则两个月没换洗的事,且柔则和乌拉那拉夫人暗中信件来往密切,想必会有举动。
只不过在德妃看来,弘晖不得胤禛喜爱,又是个庶子,而柔则三年独宠,无人能及。左右只要胤禛的继承人是乌拉那拉家女儿所生的便好,至于具体是谁,她并不在意,便没有插手阻拦。
不过她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宜修竟不曾有所松懈,依然把自己和弘晖护得严严实实。
“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德妃面做震惊和难过之态,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一边想着怎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一边再一次示意竹息把宜修扶起来。
这一切和自己设想的一模一样啊。宜修心里想到。德妃始终是知道的,就如她知道自己后来害死了柔则,又害死了更多的女人和孩子。但不论是柔则还是她,还是弘晖和那些未出生的孩子们,德妃都不在意,她只在意十四,还有自己娘家的前程。
“姑妈说是误会,便是误会吧!”宜修惨然一笑,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侄女也不敢搅扰姑妈和四爷的清净,事到如今,也追究不起谁的责任……既然雍亲王府没有我们娘俩的容身之地,侄女也只能厚着脸皮求姑妈疼疼弘晖,把他过继给六弟当个嗣子,等他长大了,好给六弟祭祀香火,也算是为四爷孝顺万岁爷和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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