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道:“姐姐和甘妹妹临产,又是年关,府上事多,妾身于情于理,确实也该给姐姐搭把手才对。不过忙乎完眼下这两三个月便罢了,您若真就叫妾身长长久久的管着,一来妾身是不敢,二来,也确实没必要。家务事不像王爷的前朝事,不过是琐碎繁杂了些,却并不难做。便是姐姐身子弱,费不得心,可多安排些执事也便是了。实在不必让妾身僭越。”
胤禛玩味地看着宜修,道:“都说清官难管家务事,怎么到了你嘴里,这家务事反倒简单得很了呢?”
宜修笑道:“家务事也要看是哪种家务事,清官都管不了的家务事,我们做妾的,自然更是管不了的。”
胤禛道:“那你说说,清官能管的家务事,又简单到了哪里?说得好,爷有赏,说不好,爷可是要罚你的。”
宜修望着胤禛笑道:“那妾身可就等着爷的赏了。”
宜修略略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来:“其实王府的家事,归根结底也就对外和对内两桩罢了。对外,不过是人情往来、应酬交际。这人情往来,什么时节、给什么人送什么礼,早有惯例,至于那些特例,也得由爷和福晋定夺,妾身做不得主。至于应酬交际,有嫡福晋出面的场合,也有侧福晋出面的场合。那该嫡福晋出面的,除非是姐姐当真不方便,否则若是由侧福晋去了,人家怕是以为咱们家有意怠慢呢。”
“至于对内的家事,也不过是围着支取银子和人事管理这两件事转罢了。平日里主子们的衣食住行,什么事要花什么钱,早有章程,按规矩派发银子也就是了,主子只不过是要费心盯着账单,别叫下面人以次充好、私吞钱财。若是哪个月支出得多了,就叫人去查,查不出来就打,总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
“再说这人事管理,也是同理。旧事自然是旧办,新事,也得王爷和嫡福晋拍板。平日里也就是多命耳目盯着王府各处,让奴才们不敢偷奸耍滑,若有奴才怠慢了哪位主子,就直接告到总管那里,按规矩处置。”
说了这好大一通,宜修才喘了口气,最后道:“这家里的事,大多不过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罢了,只需把章程规矩都定好了、定细了,命人严格遵守,再安排心腹做执事人去盯住细节,嫡福晋只需盯着大面上不出错,这家务事处置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所谓圣人垂拱而治,便是这个道理了。至于规矩之外的事,还是得交到王爷和福晋这里,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妾身这儿多经历一遭呢?”
胤禛听完,当即便陷入了沉思。
宜修见他不走,也不好去看自己开的那些铺子的账单,便把给弘晖做的冬衣拿了来,慢慢地绣着。
屋内一片静谧。
冬季日头短,不一会儿天色便暗了下来,宜修便轻声命人进来点灯,说话声将胤禛从自己的沉思中惊醒了。
“都这个时候了。”胤禛舒展了下四肢,对着宜修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等宜修坐过去了,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含笑望着她道,“想不到本王的侧福晋,竟还有这等治世之才。你这一席话,叫我也颇有所得。”
宜修故作羞涩地低下头,抿嘴笑道:“爷实在是谬赞了。”
“今儿个爷就邪在你这儿吧。”胤禛把玩着宜修的手决定道,接着又把苏培盛叫进来,“你去给福晋说一声,让她自己晚膳不必等爷,先紧着自己用了吧,晚上也早些休息。”
说完,胤禛又轻轻嗅了嗅,问道:“你这儿用的什么香?”
宜修靠在他怀里道:“是妾身开的天香阁新出的香膏,冬日用了,闻着也颇有暖意。爷若喜欢,妾身给后院姐妹都送些。”
胤禛把头埋进她的脖子,含含糊糊道:“爷就喜欢你身上的。”
房间里的气氛暧昧了起来,苏培盛低头退下,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柔则便接到了传话。她木着脸,让人给了苏培盛赏钱。
等苏培盛走了,她呆呆地坐了很久,忽地又站起来,在丫鬟婆子们“福晋可小心肚子”的惊呼中,踉踉跄跄地冲回卧房,扑到梳妆台前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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