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把那一小罐药打开,仔细闻了闻,果然 ,若不仔细检查,完全闻不出麝香的气味了。
额娘原是建议她把这药混进烫伤药里,只是宜修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现在送烫伤药也来不及了。
她的视线落在梳妆台上,忽地想起什么,起身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她几乎不会亲手做什么事情,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地,还碰掉了几个盒子。
门外候着的星河听见了,忙问了一句,柔则随意地应了声,并不叫她进来,却没注意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缝。
最后,柔则终于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乃是个紫檀木的扁盒。打开盒子,软垫上放着一枚沉甸甸的金簪,簪首做成了石榴的模样,满满的嵌了红宝石,簪身粗直,是鎏金铜胎的,雕了繁复的花纹。
柔则仔细端详着这枚金簪。这枚金簪的原身,是她怀上弘昐时,德妃赏她的,说是怀胤禛时皇帝赏的,如今给她沾沾喜气。
然而额娘从不信这个,却觉得这金簪会是个好用的工具,便拿去找人照着打了个外观一模一样,内里乾坤却大有不同的来给她。
当初她嫌这东西肮脏,便收了起来,看都不肯再看一眼。
柔则轻轻地扣开簪首的金石榴,这簪子竟顺着花纹的纹路,一分为二了,露出了中空的簪身来。她取了个舀珍珠粉的小勺子,把麝香膏一点点的填充进中空的簪身内,再把簪子合上,擦去表面上不小心蹭到麝香膏,然后把簪子翻过来,看着簪尖儿。
这簪尖儿有个极细的小孔,不过被花纹掩盖了,看不大清。有了这小孔,簪身里的药便会顺着小孔一点点的渗出,渗入发髻中,被头皮吸收。
柔则看了许久,一种又痛苦又畅快的感觉,像是被关进袋子里挣命的野兔,在胸口横冲直撞。
她最终把金簪放进了盒子里,唤了星河进来:“你把这簪子给妹妹送去吧。这是曾经德妃赏给我的。我今日送给她,也让她沾沾喜气。”
星河原只是脸色苍白了些,听到她说的话,身子也颤抖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最后扑通一声跪下来,一边小声哭着,一边哆嗦着道:“福晋!您这又是何必啊!二格格再如何,也只是个妾罢了,您何必跟她较劲儿?您还有弘昀阿哥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福晋!一步错,可就步步错啊!您好好把弘昐阿哥养大了,将来王爷的一切,还不得交给弘昐阿哥?您就等着享福就不好了?做下这等事,万一叫人发现了,连弘昐阿哥都会被连累啊!”
星河涕泗横流,然而柔则只淡淡笑了笑:“你都看见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说着,她流下泪来“她今日是妾,难道明日也一定是吗?当初王爷许她若生下儿子,便请封嫡福晋,可结果,还不是让我坐上了这位置?”
她亲手拉起星河:“星河,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靠你了……你娘是我额娘的陪嫁,打小就伴在我额娘身边,你娘又是把我奶大的奶嬷嬷,你也是从刚会说话起就陪在我身边的。我如今在这雍亲王府,孤立无援,能靠的就只有你了!”
不论柔则如何诉苦说屈,星河只哭道:“福晋,做不得啊!”
柔则失望的看着星河,她想起额娘的话来:
“这些奴才,得时不时的紧着绳子,叫她们明白本分,才好指派她们做事。否则一个个真把自己当了副小姐,平时享起福来倒是不落人后,该她们干活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
柔则松开星河的手,沉默了许久。她原先觉得额娘太多苛刻,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认额娘说的是对的。
“好吧……”她垂下眸子,轻声道,“罢了,你不愿,便算了吧。倒是另有件要紧事,也该跟你商量下。女大当婚,过去是我疏忽了,好在也不算太晚。我看前院的贾侍卫就很不错,年纪虽大些,也并非初婚,但家中有些产业,你去了,便是做太太享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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