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柔则正被娘家的事烦得焦头烂额。
乌拉那拉大人身有官职,又是皇四子雍亲王的岳父,王氏等三家不过平头百姓,自古官官相护,民告官的最后总是不了了之,最多赔几个银钱。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王氏三家能来统领衙门告冤,正是由甘、苗两家在背后暗中支持。而现在事情闹大了,由于如今雍亲王乃是众人皆知的太子拥趸,因此连以直亲王一党为首的政敌也掺和了进来。
康熙年间,尚无捐资赎罪的规矩。官身虽可减罪一两等,但若遇上较真儿的,该挨板子还得挨板子,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但最要命的,是若因此叫万岁爷厌弃了,极有可能直接被免官,此生再无复起之日了!
柔则本想递牌子进宫,和德妃商讨此事。但康熙最忌讳后宫干政,德妃因担心被娘家牵连,连见柔则一面都不敢,更别提为乌拉那拉大人求情了。此事刚传到后宫时,德妃还脱簪待罪,自请禁足,接着便整日茹素抄经,做足了不徇私的模样,生怕因此被康熙厌弃。
德妃的路子走不通,柔则又想求胤禛。但这一次,胤禛却没了细细哄她的耐心,只留下一句“别操心,小心动了胎气”,便没旁的话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一直留宿在前院,还特下了命令,禁止柔则的仆婢再和乌拉那拉家有联系。
柔则不知道胤禛因为被政敌借口此事攻讦,正和幕僚没日没夜地商量对策。毕竟柔则是他主动求娶的,岳家出了这种丑事,难免叫皇帝觉得他没有识人之明,认为他管不好后院和姻亲,没有做大事的能力。
在柔则看来,磋磨几个妾室虽上不得台面,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胤禛漠然的态度让以为自己失了宠,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前途和娘家的前途犹如风中烛火,越想越害怕。她怀相原本还不错,但这些天一直担惊受怕,整日以泪洗面,很快便憔悴了起来,腹中也时时隐隐作痛,不到四个月,便躺在床上静养,安胎药喝个没完了。
正院的凄风苦雨却沾染不到沁雪院半分。
自乌拉那拉家事发后,宜修只是装模作样的换了素衣,又点了檀香装作礼佛的样子,便开始忙着给弘晖攒家业了。
“那安比槐和杨慧娘可找到了?”宜修一边看着牙行的待租商铺的册子,一边问道。
“润哥儿刚来了信儿,说是在苏州找着这两位了。确实如福晋所言,那安比槐是个汉军旗的旗人,祖上留了个香料铺子给他,只是不善经营,已濒临倒闭了;杨慧娘是他夫人,乃是当地有名的绣娘。且这两人刚刚成亲不到一年。”剪秋回答道,“福晋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润哥儿还寄了些杨氏的绣品来,确实很是不俗,若是能请到咱们新开的天工阁来指导绣娘,想必天工阁将来定能日进斗金。只是那安比槐,着实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天工阁是宜修新开的布庄,于刺绣和成衣这一块儿,正缺个镇店的绣娘。
说到安比槐,宜修便想到上一世安陵容出神入化的调香手段,接着就想到自己即将开业的香药铺子,玩笑道:“你就当你家福晋足不出门,却尽知天下事吧。”
又正色道:“那安比槐读书不成,于调香一道却堪称国手,有他坐镇,不怕我那香药铺子不挣钱。你告诉润哥儿,叫他跟安比槐说,京师乃天子脚下,若能得了贵人的眼,他又是旗人,那做官便是手到擒来了。”
综宫斗剧之反派智商在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