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知道她是慈母心肠,为自己担忧,于是安慰道:“额娘您放心吧,我并非一时冲动才那样说话的。准噶尔部的异动,万岁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些在万岁心里挂上号, 将来调遣将领时,万岁才能想起我。十四叔天天嚷着要为万岁征战杀敌、开疆扩土,万岁不也欢喜的很吗?”
宜修锤了他的肩膀一下,低声道:“可你十四叔也不敢妄言策妄阿拉布坦造反之事!”
弘晖受了这一下,笑道:“儿子之前在九经三事殿伴驾,也听到十四叔议论过准噶尔部。十四叔直言要为万岁镇守西北,叫准噶尔部不敢起半分异心。”
宜修反问道:“他可有说策妄阿拉布坦敢造反?”
弘晖道:“自然是没有的,所以儿子才要这样说,免得仿佛在拾十四叔牙慧一般。”
宜修冷笑道:“倒是我头发长见识短了,今儿才知道,我儿乃是大清朝堂上唯一一个聪慧果敢之人呢!别人都看不出来的事,就你看出来了,别人都不敢说的事,就你敢说!”
弘晖道:“额娘,就算万岁今日当真发了火,可等策妄阿拉布坦当真造反那一日,万岁必然对我心生愧疚,定会加倍补偿我的。”
宜修叹气道:“万岁补偿你又能怎样,他能下旨把自己说的话收回去?来日若有人以万岁怒急之下的批语攻讦于你,那时万岁还能跳出来给你平反?掌握你前程的,从来不是今上啊!”
弘晖终于肃容正色了。他低头想了会儿,道:“是儿子莽撞了。儿子只是想胜过十四叔,免得将来万岁派兵时,只让十四叔独占鳌头了。”
宜修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将来一定是你十四叔领兵?”她知道是因为她是重生之人,弘晖又为何信誓旦旦呢?
“……看皇玛法的言行和态度,必然会重用十四叔。”弘晖勉强解释道。
宜修不解,但她只当自己是在内宅,对前朝事知道不多,才看不出其中门道,便也不再细想,对弘晖和姮姝道:“今日我跟你们说的话,你们不许告诉任何人。若将来西北有兵祸,万岁当真派十四阿哥去镇压,那就说明,万岁根本没考虑过他。”
弘晖一愣:“为何?”
宜修意味深长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
弘晖恍然,他体内的雍正皇帝亦然。
宜修道:“你从来不必和十四争什么高低,早在他当年为你八叔,不管不顾地顶撞万岁时,他就已经出局了。心直口快,侠义心肠,可不是为君者该有的品性。你该放在心上仔细琢磨的,是你阿玛。”
弘晖看起来有些恍惚,宜修知道他一时转不过来弯儿,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光脑袋,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姮姝还赖在宜修房间里,接着跟刺绣相互折磨。宜修嘱咐她道:“今天咱们娘几个说的话,你不可以跟任何人说,你的贴身丫鬟不能说,你阿玛、大姐姐也不能说,还有安家大姑娘,更不能说。”安陵容如今是姮姝的玩伴。
姮姝不满地抗议道:“我当然知道不能说,我又不傻。”
康熙只再盘桓了一日,便因国事繁忙,回畅春园继续理政了。
三月末,西北传来消息,策妄阿拉布坦袭击了哈密北境五寨,康熙派富宁安前往西陲,震慑准噶尔。
又过了两个月,宫中先后传下两道旨意,先是册封乌拉那拉·宜修为雍亲王嫡福晋,随后,指婚年遐龄长女年氏为雍亲王侧福晋,于康熙五十五年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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