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以往,今年绝对是混乱的一年。
这是个民主国家,但是实行着宗教统治。然而在外交方面,它处于半封闭的状态,代表这个国家的组织就是在“神”出现前的政府。
负责控制信息,告诉民众“我们之所以不同,是因为神由我们创造”的,是祭司。
祭司是这座象牙塔的建造者,同时这项制度真正完善,也要归功于现任大祭司——巫禾。
这些反抗者,窥见了象牙塔外的世界。他们厌恶新神的虚假,怀念旧神的真实。
所以他们把自己放在了“旧神仍在”的虚假里。
他们宣泄愤怒的矛头指向了虚假的编造者之一,也就是巫禾。
而巫禾却觉得,是悲哀的。
什么都是悲哀的。
旧神悲哀的背负罪名死去。
新神悲哀的陷入空洞。
普通人悲哀的被欺骗。
清醒的人悲哀的清醒。
外面悲哀的战斗。
里面悲哀的活着。
他悲哀的不知归处。
他在实验室的天台上,深深的感到悲哀。
法乙还没醒,制药部的人空出手来帮忙照顾。他偷偷跑上来吹吹风。
一上来,就碰上了那个老乡兼老同学。
“所以……你想回国吗?”
“想啊,这儿地方不大,东西挺贵,奶茶一杯换成人民币有三十多块钱,那兔崽子快给我喝穷了。”他把同学递过来的酒推回去:“戒了,你自己喝双份去。”
同学摘了工牌,承诺不提研究所的事情,巫禾才愿意跟他唠一唠。
他拉开易拉罐,一口喝下半瓶:“现在想还是老家好啊,这儿每天忙的要死,我妈每年过年都给我打电话,但是我回不去啊,整得我俩都急。你妈那病好点儿了没?”
不知道谁在街上开枪,远处传来“砰砰”两声。
“起码提我名儿不发疯了,说是预计明年就出院。本来跟我爸说好今年过年时候回去试试,现在弄得也没影儿了。”
“我听说祭司不让出国了?”
“嗯,弄不明白。算了,回去怕猫水土不服。”
同学突然笑了:“我送你那猫还养着呢?我还以为没几天就让你刀了,就你那脾气。”
“某人喜欢,那猫不和我亲就和祂亲。”
巫禾接到了柏丘希的电话,说法乙醒了。
“某人叫我,我走了。”他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里,法乙坐在床上,抱着教皇友情提供的保温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热水。
本来就过分苍白的脸显得更没有生气。
巫禾打了个区区:“你这是……奶茶戒断反应?一上午没喝缺成分了?”
法乙没笑。柏丘希笑点低,笑了出来。
那两个人去熟悉环境了,说可能要长住,怕迷路。
柏丘希想照顾法乙就留下了,现在巫禾回来了她也就跟着那几个制药部的走了。
“法乙。”他坐在法乙旁边。
“嗯?”
“你还记得什么吗?”
“都记得,这次没忘。”祂冲着保温杯里面吹气:“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我这个毛病。刚才是想起了一点忘掉的东西。”
“你十二岁以前那些呢?”
法乙摇摇头:“那些还是不知道。刚才照顾我的那几个姐姐好像认识我,可能我是这里的人造人吧。”
“没那技术。”
“你觉得这样好吗?只保留好的记忆。”
祂沉默了一会儿,巫禾耐心的等祂回答。
“不好。”
“为什么?”
“忘了又不代表我就不会难过了,再幸福也都是假的,我想要真实的。”
“你跟那些人想法一样啊。”
“哪些?审判所里的?”
“嗯。”
“那我跟他们解释清楚是不是就没有内乱了。”
天真死了。
你这种天真的孩子适合回学校刷题,不是当这个破神。
“可能吧,但我不建议。”
“为什么?”
“他们自己都在用虚假的东西麻痹自己。”
“啊?听不懂了。”
“我不希望你听懂。”
你活该待在象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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