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飙（62）

李响：还等什么呢，还不快行动！

高启玉应了一声，撒开腿便全力跑了回去，李响知道她那离谱的跑步速度，怕她自己一个人先跑回去出事，连忙叫了两声，却根本拦不住她，只能尽力跟上。

高启玉气喘吁吁地跑到老钢铁厂门口，还没进去便听到几声枪响，知道怕是已经坏事了，但她手里没枪身上又没防弹衣，只好躲在一旁观察，果不其然，见到两个人影从楼上迅速跑了下来。

高启玉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两个身影竟然看起来有些熟悉，终究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也不顾是否危险，就那么追了上去。

空旷的钢铁厂内，脚步声无比清晰，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身材高大的男子当即选择转身开枪，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时，扣着扳机的手指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高启玉看着眼前拿枪对着自己的陈金默，以及他身旁一起停下来的高启强，双腿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就那么停在了原地。

她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好像眼前出现的是幻觉一般，直到高启强拉着陈金默逃走，还久久没有回神。

高启玉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仿佛听见耳边有什么轰然崩塌的声音，那些炸裂的碎片扎在她心里，已经痛到麻木。她想起十分钟前还对着李响义正言辞的自己，忽然笑出了声。

果然是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啊……高启玉越笑越大声，直到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

她踉跄地站起身，勉强支撑着身体，一步步挪了回去。徐江的尸体躺在一张桌子上死不瞑目，而李响正趴在曹闯的尸体上泣不成声。

高启玉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直到外面警笛声响起。

高启玉师父，该怎么办，你给句话吧。

李响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高启玉，眼前的女孩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看着他。

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些，想到曹闯临死的前的话，李响握紧了拳头。

配角：曹闯：臭小子，你或许会觉得我这样很傻，很不值，但我不甘心啊……咱俩都是一穷二白的出身，和他们不一样，没人帮衬，想要某个前程，只能靠自己辛苦打拼……

配角：曹闯：找到了徐江，揪出了内鬼，这功劳不会比在受表彰的安欣小。你和他不一样，他有两个局长罩着，但师父知道，你不比他差，你要抓住你身边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不管是爱人，还是朋友，都要让他们成为能帮你扶摇直上的东风……

配角：曹闯：师父帮不了你别的了，拿我去换前程吧，记得，该争的时候，就要去争一口气，替师父把这口气，给我争回来……

李响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抹去，看向扶着自己的起身的高启玉，忽然紧紧拉住了她。

李响：小玉，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高启玉艰难地摇了摇头。

高启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师父，你给我个答案吧，你教教我该怎么做，好吗？

李响：……，哪怕是让你说谎话，哪怕那是错的？

高启玉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这一切，到底又有什么意义。

李响看着她痛苦的模样，想起曹闯一直以来对他们的爱护与照顾，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为了曹闯的死而伤心，伸出手臂便将她牢牢抱进了怀里。

李响：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要跟着我走就好。

李响：小玉，从现在起，我们就是共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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