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大叔叔,主唱;这位是我的合作人,十宇。”炸乖巧地站在一旁,十宇同唱握了握手。炸亲昵地搂住唱的肩膀,一边侃侃而谈他小时候唱是如何照顾他,一边揽着唱进了房子。
唱的家也是单幢的别墅,十宇跟着二人走进去,唱的房子很大也很空,毫无层次可言的白墙和黑家具,从唱的衣着也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个拘于小节的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的原因我也能猜到。”唱的房子空得可以听到回声,十宇皱了皱眉,炸倒像是不在乎的样子一屁股坐到唱的身边。“叔叔,站在我这边吧。”他还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十宇看着他的神情,竟从中品出一股游刃有余。
以唱的人脉和财力,完全不需要和任何人联手,如果没有军方插手,他甚至可以与几个长辈中唯一的alpha一较手腕。唱静坐着,等待炸下一步的陈述。
“父亲的意思也是由我接手所有事务,还为我争取到一比大生意。”他的嘴角羞涩地上扬,目光与十宇短暂相接。
“是和军方的交易。”十宇倚在门框上,随意地翻起手腕看随身AI,袖口地球皇家星舰的徽章无意露出。唱的眼眸动了动,手指在沙发上敲出了一个均匀的节奏,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指尖与皮革碰撞的声音。
“您帮我,也许就会变成两个人的生意。”炸毫不避讳唱的眼神,直率地迎了上去。十宇观察着炸,他的睫毛每七秒就会扑闪一次,如计划中一般。
一个每一个表情都是精心策划过,另一个脸上总是同一幅笑脸,十宇无法想象二人的头脑里该是怎样的汹涌澎湃,但这场静默博弈以唱的一声长叹告终。
“小炸,就算你没有这份生意,我也会站在你这边。”他阖上眼,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炸的眉头皱了皱,表情有一点失控的意味。但随即恢复了礼貌的微笑。
空间肃静,气氛一时间尴尬到诡异的地步。不知是不是十宇的错觉,但叔侄之间的气氛不像对峙,更像默契。他品出一份自己的多余,于是一声不发地退出了客厅。
唱的房间着实单一,十宇在客厅外的落地窗前停下脚步,屋外的小花园一片荒芜,和别墅区其他的几位邻居形成鲜明对比,成了一片烟火气味中罕见的无人区。
而最令十宇惊讶的是,唱的屋子里居然没有AI,整栋房子最现代的部分就是建筑本身使用的是新型建筑材料。
在他还望着窗外愣神之际,炸悄悄将客厅门打开走了出来,他拽起十宇的袖子角走向玄关,而十宇则被他不声不响的离开搞得不知所措,唱也走出客厅,执意要他们拿些吃的再走。刚刚还寡言的唱突然变得絮叨起来,一边抱怨着现在买种植新鲜蔬菜的难度越来越大,一边向炸灌输着“合成食品对肠胃有害”的谬论。事实上炸早就无数次地告诉唱,合成食品的安全保障,但唱总有新理由继续对炸“传教”,以至于现在的炸放弃了对唱讲道理,“认真倾听”长辈的话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我中午煲了莲藕排骨汤,不是合成排骨和莲藕,你们带走一些。”唱拿出一个老式塑料盒,炸睁大了眼睛。上世纪70年代时地球皇家政府发动了资源整合运动,塑料日用品基本全部被回收进行二次加工,导致炸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过早先人们的具体塑料产品。唱对于炸的反应很是满意,满脸沾沾自喜着把饭盒递给了十宇。
接住饭盒时,十宇愣了愣,手指在饭盒的底端试探着摩挲。
是的,他没有摸错,饭盒底端有一块他无比熟悉的老式材料。
唱对他眨眨眼,十宇会意,跟随着炸一同离开了唱的房子。
唱给了十宇一张纸,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
――好好对他
……
须须起得很早,窗外天还没亮,只有混混沌沌一片昏黄。他今天没有穿管家制服,只有简单的卫衣和运动裤,思来想去后他加了一条薄围巾,可以牢牢遮住颈后的腺体。
壳给了他车钥匙,他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忙出了门,除去买药的时间,他还要赶到壳家附近的山林中找到信息屏蔽的缺口。
清晨的林区里空气干净而湿润,须须打开车窗,任一阵阵夹杂着泥土芬芳的风被裹挟着卷入窗内,不一会儿须须的睫毛上便沾了一层水雾,他猜想自己的头发也变得潮湿,不过凉爽的空气使他仍开着车窗。
对照着地图,他把车子停在森林边缘一处稍显稀疏的地方,车子进不去,他只好徒步进入。走了一会儿,景象竟是别有洞天,一片空地上伫立着一栋不高的楼房,房顶的巨大装置须须是熟悉的。
兼备发射与接收功能的电磁发射台?他在心里犯嘀咕,壳为什么需要这种规模的发射台?
但没有时间耽误,须须反复确认发射台处于彻底关闭状态后,他利用自己的微型高功率设备,把信息传向了地球。
信息传的很快,十五分钟后设备检测到信息正常离开火星未受任何拦截,须须松了口气。他环顾确认四下无人,于是尽快离开了森林。
……
云。满天都是云,但又不像要下雨。像一块块白颜料被宣泄着抹在画布上,细腻又放肆,这块颜料不算很干净,大部分都被红色橘色或粉色污染过,一张天空就铺展在卷的眼前。
这就是地球的天空和雨云啊,卷抓着阳台的栏杆,身体向后仰去,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背,卷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他懒倦的将腰肢舒展更甚,空气里的烟草味浓郁几分。飒皱了皱眉,把卷的双手从冰凉的栏杆上摘下来,那双纤细的手被包裹在飒掌心里,指尖是冰凉,他顺着袖筒摸到卷的小臂,也是凉的。“怎么起这么早,还穿着睡衣。”飒把卷从阳台边揽进自己的大衣里,在怀里搂紧了几分。卷倒是毫不在意地把赤裸的双足踩在那双一尘不染的皮鞋,百无聊赖地挂在飒身上。“火星没有这样的天气。”他将头靠在飒的肩膀上,温暖的怀抱使困意再次笼罩;卷毫无自知地向飒讲述昨晚失眠的经历,以及早晨又是怎样被飒做饭的声音吵醒。
今天是飒复职第一天。
“以后我早起尽量把声音放轻,好不好?”飒揉了揉卷满是倦意的脸,“来,帮我打领带。”
卷愣了愣,手上已经多了条绣着地球皇家logo的领带,一抬眼,对上飒期待的目光。
卷没能忍住笑意,只好顺着飒的意思,飒今天有些奇怪,出门之前甚至还向卷索要了good bye kiss。
……
“就跟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
“等时间再久一点,也许你可以利用信息素让卷可以为地球所用。”
“……话说,你要不要把领带重新打一下?”
卷作为有钱人家的独生子,领带向来不需要自己打。
飒一身整齐的军装,配上松垮杂乱的领带,看得十宇眼角抽搐。“这是我的omega给我打的领带,谁都不能拆。”飒骄傲地把杂乱的领带举到十宇眼前炫耀,丝毫不顾及刚刚告白失败又单身至今的十宇是他上司的实况。
“是吗,那你休息了这么久,不如今晚留下来加班吧,免得你老是惦记家里美丽的间谍。”十宇冲他露出了一个纯良的笑,欣赏对面的飒脸色由得意到愤愤,这是个令人愉悦的过程。
插科打诨永远只能是工作中的插曲,十宇得意地转回他的工位,突然一个念头击中了他。
“飒,”他转过身去,“你是不是快要…”
易感期?卷疑惑地盯着墙体上的AI。
橘色的提示词刺眼地闪着,伴随着一起闪烁的还有飒易感期的时间――就是今天。
卷刚刚正在飒的房子里翻箱倒柜,每一个房间都没有锁门,这也意味着卷没能从他的房子里找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当然,也没有找到易感期的抑制剂。
在火星时,精英作派的壳总能管理好自己的易感期,尽管如此,卷还是能感觉到易感期对壳的影响。而更不必说心思本来就不够细腻的飒,他连药都没有吃,联合上今天早上的表现,完全可以确定他的易感期已经十分接近。
卷换了身衣服便跑出了门,脚上还带着电子定位器。这是他来到地球以来第一次独自离开飒的房子,好在这一片别墅区中有自配的药店,卷还算顺利地拿到了抑制剂。回到房子的第一时间,卷就收拾了房子,确保飒看不出蛛丝马迹,他不安地把手指绞在一起。卷对易感期alpha的黏人与粗暴的程度早有耳闻,只希望今晚可以少吃点苦。
漫长等待之后,便是了无回应的寂静。提前倒好的热水凉了个透,两粒药在茶几上相依为命。卷用手拄着头,陷在沙发里昏昏欲睡。距离飒的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天色早已昏暗,就是不见人影。
倏地,卷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
……
十宇向来言出必行,于是飒真的被留在办公室加班了。
上个月刚刚入职的小会计对飒感恩戴德,连着加班半个月,今天突然被十宇上校放了假,原来是要核对的账本全都被交给了飒,平时他都要核对三个小时,更别说交给飒,一个非专业人员。
飒伸了伸腰,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卷还一个人呆在家里,他想,手上便加快了速度。门外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微小骚动,他难能可贵的专注不理会,但门被砰地打开,楼道里的冷风争先恐后地灌进来,裹挟着几不可闻的百合香气。
卷站在门口,眉头微微蹙起,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袋子,穿着飒的大衣。
他反手把门扣紧反锁,将门外好奇围观的人们隔绝在外。“你怎么进来的?”飒讶异地站起身,卷却疾步将他按回椅子上。“用这个。”他把长发撩开,洁白的后颈上属于飒的牙印时间也无法擦去,“我跟他们讲我是你的omega,路上一个拦我的都没有。家里…房子里的AI提示你易感期快到了,我怕…”卷眉心的川字刻得更深了几分,不悦地把脸别了过去“我怕你个禽兽再伤害omega,所以你赶紧把抑制剂吃掉。”
飒的眼神暗了几分,卷毫无自知地从袋子里掏出一盒药,从里面取出一颗胶囊。
“你知道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吗?”飒扯过卷的手腕,手心的胶囊被甩了出去,在地板上失去了踪迹,卷整个人扑在了飒身上,烟草香浓烈的裹在他周身。
脸颊和耳朵尖红了起来,在信息素的影响下,卷颤着身子缩进了飒的怀里,后颈湿漉漉的,百合和烟草交融在一起,少了份厮杀的意味,反倒细细密密,顺从而体贴。
保持理性,真的好难。飒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
须须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屋里黑着灯,客厅空无一人。
“壳先生…你在吧?”须须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tbc
鹤楠:很遗憾,我还要继续上学
鹤楠:第十章是忙里偷闲写出来的
鹤楠:以后还是继续咕咕
鹤楠:要准备高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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