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纪13年,12月27号
细雪飘飞,天色微明,山河平静,家户祥和。
散户集市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超市还在做着最后的新春甩卖。
唐恬将新买的电子炮拖到唐昒然的房间里,炸醒了睡梦中的唐昒然。
唐昒然拉起被子蒙上头,闷闷得道“:我昨晚很晚才睡,别吵了。也别去吵你大叔叔。”
电子炮的声音静了下来,一双拖鞋拖拉着走了出去,“好吧。”
待到九点多时,唐昒然才揉着眼镜从二楼下来,因为刚才唐恬为唐兮然传令,如果他再不起床,就将错过家里的最后一轮早餐。
唐兮然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了,唐恬在一旁看电视,新上映的动画片。
“哥,你不困吗?”晚上困得天旋地转的是他,早上困得漫天繁星的也是他,明明昨晚唐兮然睡得更晚些。
“还行,快点吃饭吧。”唐兮然将餐盘推到昒然面前,还帮忙放了个勺子。
昒然的确有些饿了,吃的很快,抽了张纸巾擦嘴,问到“:哥,永新书店的自习室去吗,我昨天看到那边有高中生。”
“不去。”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和同级人聊的很来,比起身边一堆陌生人唐兮然更偏向于自己在家学习。
“是有一中的,上次在操场上踢足球的那个学长也在。”昒然收拾了餐具,端去了洗碗池,那里面已经堆了三份餐具了,准备一起洗。
唐兮然正送了勺粥在嘴中,听了昒然这句,含了又半响才咽下去,“不去,今天许阿姨放假小恬自己在家不安全。”
“行吧,我不会的只好回来再问你了。”
过了一会,昒然就收拾书包走了。唐兮然蜷腿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膝盖上,眼镜盯着纸质的习题资料,偶尔动笔在桌面屏幕上打草稿,外面隐约有动画里人物的欢呼声。明净的玻璃外是飞扬得细雪,跳跃得树梢,蒙蒙雾中宽阔的河面。
中午时杨竭回的最早,许阿姨放假后家中只有他一人能打下厨房那片壮丽江山。
很快唐昒然也回来了,鞋子一甩,直接撒丫跑进了唐兮然的卧室。
“哥,哥,你手机关机了?给你发消息也不看一下。”
“没有。”唐兮然伸手去摸手机,“没开网。”说着点开了网络,瞬间校园网图标右上角的数字蹦到了99+。
唐兮然点开看,几个好友申请和唐昒然的消息,剩下的全是班级交流群的记录。
“昨天你们班级群里组织今天在永新自习,我刚到那,几个人跑到我旁边讨论题目,我听不懂,就拿作业出来写,吵死了,最后还问我怎么想,我就懵了,多亏潘哥看到了我初中的习题,化解了尴尬。还让以后拉你一起去,好讨论题目。”昒然说的口干舌燥开了瓶饮料往嘴里灌“对了,还有好友申请。”
唐兮然听着昒然说完,同意了好友申请,发了几条礼仪式的问好,又把网关了。
昒然又将习题册摊在唐兮然面前,唐兮然推开自己的那一堆,加了张草稿纸,给昒然讲解,直到楼下有人喊吃饭。
下午时雪下的更大,一家人睡完午觉一起出门。去六里路那边的墓园。
唐兮然是第二次去,前几年去过一次,但反应比较大,以至后来精神情况都不太好。高一开学后的那个周末拉着昒然跑去了一次,情绪极其稳定。这才放心带来的二次。
墓园很广,因为只埋了骨灰,放眼望去全是各种各样的墓碑,望不到头。白雪盖在顶上,又添几分宁静。飘下的雪中能听到碑前人的低语,鞋底踏过的薄雪中,有一片是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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