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瑢倒是比他的三哥胆大,直接扑上去抱住皇帝的腿,脆生生的喊:
永瑢(六阿哥):“皇阿玛!”
皇帝连日来几乎都不怎么见人,偶尔见着大阿哥三阿哥两个皇子,说也都是规矩之中的话,连安慰都是成人式的,早就不胜其烦。听了这一句呼唤,心中不觉一软,俯下身来道:
皇帝:“永瑢,你怎么来了?还有令嫔?”
永瑢(六阿哥):“儿臣想念皇阿玛,所以特来请安!”
永瑢毫不犹豫的回答,童言童语倒是让皇帝唇边多了一分笑意。嬿婉在旁边俏生生的行礼:
魏嬿婉(令嫔)“给皇上请安。纯贵妃娘娘主持大行皇后丧仪,一时看顾不了六阿哥,臣妾就帮着照顾。听他说想念皇上,就带着过来了。”
皇帝脸上的笑意一顿,末了云淡风轻的道:
皇帝:“纯贵妃倒真是忙碌,亲生儿子都无暇看顾。”
这一句话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让人听不出喜怒。好在永瑢还是孩童,思考不了这些,他爬进他皇阿玛的怀里,看着桌上的一幅字,墨汁淋漓,想来是新写的。永瑢亮起眼睛道:
永瑢(六阿哥):“皇阿玛的字写得真好看!儿臣就比不上。”
皇帝轻笑了笑,捏了捏永瑢的小鼻头:
皇帝:“年纪不大,倒是挺会拍马屁。你也上书房一年了,提朕的字,是要朕问你的功课么?”
永瑢人小鬼大,直道:
永瑢(六阿哥):“儿臣不怕被问!儿臣没有懈怠,一直在用心学习!不是儿臣夸,大哥和三哥都不及我勤奋呢!”
嬿婉直笑:
魏嬿婉(令嫔)“六阿哥,你大哥和三哥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了。且近来他们忙着帮你额娘主持丧仪,很是辛苦,人也瘦了不少呢。”
永瑢懵懵懂懂,看向他的皇阿玛:
永瑢(六阿哥):“是这个道理么?”
皇帝点了点头。永瑢恍然大悟:
永瑢(六阿哥):“怪不得。皇阿玛,刚刚儿臣在长春宫想找水喝,但是嬷嬷们都不在身边,儿臣只好自己跑出去。经过一个偏殿的时候听到大哥和大嫂嫂说话,大哥说‘皇额娘薨逝,弟兄之中唯我居长,自然要多担当些。’大哥好厉害!”
皇帝缓缓皱起眉头:
皇帝:“照顾你的人不在你身边?”
永瑢点点头:
永瑢(六阿哥):“是呀!不过儿臣很勇敢,自己找到水喝了!皇阿玛你看,儿臣手还被烫到了,但是儿臣没有哭闹很久,很快就安静了!儿臣是不是很乖?”
他伸出他还有些红肿的手,想要他的皇阿玛表扬,却见皇帝缄默不语,面孔渐渐发青下去,如青瓦冷霜,望之生寒。永瑢有些害怕起来,看了看嬿婉,又看了看皇帝,摇了摇皇帝的手道:
永瑢(六阿哥):“皇阿玛,您怎么了?是不是儿臣说错了什么?”
嬿婉已是满面惶恐,忙跪下道:
魏嬿婉(令嫔)“皇上,六阿哥年幼无知,若说错了什么,您别怪他。臣妾替永瑢向您请罪了。”
皇帝瞟了嬿婉一眼,口气淡漠如云烟霭霭:
皇帝:“你起身吧。你并不是六阿哥的额娘,便是要请罪也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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