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云

皇帝：“起来吧，召你来是什么目的我想你很清楚，朕也不想多说废话。”

皇帝看似四平八稳，不为惢心的话语所动，然而言语间已经隐隐透着不耐烦的意味:

皇帝：“你与凌云彻是在冷宫起就共事的，虽然后来各自有了新的职位，应该记忆也不至于磨损了去。朕问你，这双靴子你可记得？”

赵九霄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脱口而出道:

赵九霄：“这不是皇后娘娘送给凌云彻的靴子吗？”

他是不假思索，却没看见如懿瞬间惨白的脸色。皇帝垂下眼睑:

皇帝：“果真如此？”

赵九霄满脸摸不着头脑:

赵九霄：“啊，难道是奴才说错了吗？可奴才的确是亲眼所见，皇后娘娘送的时候还说愿凌云彻双脚不受风霜苦侵，如此才能走的远，走得好。”

如懿手一挣，只听轻微的裂帛之声，那柔软的帕子竟是硬生生让她扯出了一道口子，好似也裂开在了自己的心上:

如懿（皇后）：“你的确没有看错，是本宫赠与的，可那靴子乃是惢心的手笔！”

她真的就不明白了，为何这样明明白白的事实解释起来却那么困难？

她却是全然忘了自己也是那样肆无忌惮的把莫须有的罪名往孝贤皇后身上安了。富察琅嬅夺了她的生育能力，她反手将对方的孩子一个一个带走。她们之间，或许最开始是孝贤皇后有所亏欠，可也是她自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之后你来我往恩恩怨怨，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了，谁也别说谁。孝贤皇后含怨而死，可活着的璟瑟不会坐以待毙。而乌拉那拉皇后，看似白莲一朵，可惜自己步步踩雷，如此，受了什么冤都受着，蒙了什么屈也受着。这世间，原是再没有人对不起她的。

那赵九霄本就是个无所前途的冷宫侍卫，固步自封，谨小慎微，不敢做任何出格之事。运气好到了坤宁宫，侍卫的能力也在，却到底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面见圣颜才是第一回，直面皇后的怒气那更是太抬举他了，他赶紧磕头道:

赵九霄：“皇上，奴才并非凌云彻本人，当初也只是远远见着了一回，只是把所见说出来而已，奴才哪里能知道这靴子出自谁之手啊？”

此时他才明白来前进忠为什么让他小心点说话，这场面哪里是他能够应付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摇摇欲坠了。

皇帝：“好了，朕不为难你，只这样听下来，皇后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定是对凌云彻上了一番心思的，如此，这针脚出自她的手笔的推测倒是很有几分可信。赵九霄，你被指到坤宁宫之后，和凌云彻可还有交集？不许遗漏，一字一句，如实说来。”

赵九霄：“啊？凌……凌云彻和奴才在那之后也聚在一起喝了几回酒，言谈间似乎提及他有一个心仪的女子，想着如何要讨其欢心……”

似乎不经意间从皇上的话里品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味来，赵九霄一下子卡了壳，连皇上的问话都差点回不过神来答，还是进忠看了他一眼才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道，说完迅速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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