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

如懿指挥着菱枝把惢心送回去好好梳妆，特别是那脸上的巴掌印，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掩去。又忙不迭送江与彬出宫。

谢绝了送行的三宝，江与彬只沉默走出大殿。跨出宫门的一刹那，正好望见李玉和毓瑚领着一队宫女太监前来，手中大大小小的盒子描红绘金，不用想都知道是做什么的。

李玉见着他也没说话，江与彬也是没有感情的擦肩而过。只有那么一刻，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心如死灰四个字。

就这样完了吗？就要这样看着惢心嫁给他人，一辈子都过得生不如死吗？你真的甘心吗？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恨吗？不恨自己，不恨皇上，不恨皇贵妃吗？

江与彬听到自己心中的回答。

恨，他恨透了。

那天到底是怎么过去的，很多人都不愿意再回忆了。李玉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跨宫门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是他旁边的小太监眼疾手快的搀住了。毓瑚见了便道:

毓瑚：“李玉，你是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李玉：“许是这样吧。”

李玉也找不到借口，便顺着台阶应下。

毓瑚微皱着眉道:

毓瑚：“你去打点水洗一下清醒清醒，你这样到皇上面前怎么行？快去吧，我等等你。”

李玉：“多谢毓瑚姑姑关心。”

李玉没有推辞，他现在确实要清醒清醒。否则，他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疯掉。

为何偏生就是凌云彻呢？哪怕是江与彬他也不会如此。至少江与彬是真心爱护惢心，惢心也是喜欢他的，他们在一起至少能够幸福。可现在是什么？惢心和凌云彻的交情不过尔尔，惢心又是这个样子，怎能指望他用心对待？但凡惢心偏执一点，那以后……

李玉不敢再想下去，天知道皇上让他和毓瑚去筹办惢心的婚事时他是什么心情，差一点就要在皇上面前露馅了。皇上，您这到底是喜事，还是给他的丧事啊？

皇上给惢心赐婚的事传到各宫，也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尽管有些人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不妨碍她们看个乐呵。这吃瓜自然是往最坏的地方想，毕竟这宫里没几个心眼都活不下来。大部分人都认为如懿是为了拉拢皇上跟前的人，不惜让自己已经残废的侍女用婚姻去捆绑，真可谓是好心机。只那凌云彻虽也是一个好去处，可惢心那个模样怕是生育困难，娶回来只能当佛供着，也不知道凌云彻能不能忍受，怕日后时间长了为了子嗣考虑还是要纳妾的。就是不知届时惢心心中作何感想了。好歹是为了皇贵妃才废了双腿，如懿这算盘打得是好，可是寒了自己侍女的心了。

消息传到永寿宫的时候，嬿婉正享受着澜翠的肩膀按摩，闻言笑了一声道:

魏嬿婉（令嫔）“算他进忠能干。”

澜翠：“主儿，恕奴婢多嘴，奴婢没看出来进忠公公这一举动是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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