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又软几分,抬手道:
皇帝:“好了好了,朕自然不会让令妃的家人枉死。进忠,传旨,立即将颖嫔的两个兄弟召进宫来细细审问,魏杨氏同她的儿子好生安葬。巴林部的帐,朕是得好好清算清算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掩饰不去的火气,裹挟着威严被挑衅的恼怒。巴林部的人在京城,官道上毫无顾忌的策马杀人,魏清泰是在职的官员,魏杨氏也是正经的夫人,就这么没了,等同于完全不把大清的规矩当回事,教他如何能忍?
进忠刚要说话,外面进保进来道:
进保:“皇上,颖嫔娘娘在养心殿外跪着请罪,说是想要见您一面。”
听到颖嫔两个字,面色本就不好的皇帝此时更是黑成了锅底,他站起来:
皇帝:“自己的兄弟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居然还敢在养心殿外跪着。不来永寿宫,是自己也觉得心虚,无颜面对吗?”
春婵想了想那位目中无人的小公主,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解释。皇帝冷哼一声,又道:
皇帝:“正好,让朕听听她能说出什么辩驳的话来。你们好生照看着你们主儿,醒了就回禀一声。进忠,起轿回养心殿。”
春婵和澜翠答应一声,进忠伺候着皇帝离开,和春婵无声无息对视一眼,互相微微点了点头。
意思是:一切顺利。
轿撵又快又稳,很快又到了养心殿,皇帝一眼就看见了凄凄惨惨跪在那儿的颖嫔,以冷色相对:
皇帝:“你还有脸跪在这里。”
颖嫔抬起脸蛋,双眼红肿,面色惨白,原是精心伪装要获得面前之人爱怜的,此时却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巴林·湄若(颖嫔):“皇上,臣妾为臣妾的两个哥哥向您求情,他们只是在草原习惯了骑马,不是刻意要杀人的!”
这样的言语苍白无力,只引得皇帝一声冷然长笑:
皇帝:“不是刻意?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人来人往。你的两个哥哥就在官道上肆无忌惮的策马狂奔,甚至撞到人之后意图拿钱消灾,瞧不出一丝悔意,甚至,在旁观群众愤愤不平之时不减嚣张之气,口口声声自己是蒙古巴林部出身,是宫里颖嫔娘娘的哥哥,谁敢动他们,这样的目中无人,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
颖嫔永远都不明白,皇上重视她,不是因为她的蒙古多么富庶强大,而是天子的蒙古能给自己带来多少裨益。若裨益充分,如嘉贵妃,便能因着母族扶摇直上,位及首位。可若没得益多少,自己身为天子的颜面倒是伤了个彻彻底底,那便是天子一怒,顷刻伏尸百万。
巴林·湄若(颖嫔):“我……我……”
颖嫔纵然几次直面过皇上的怒气,却从无今日这般无助,她隐隐约约明白这一次好像不止是令妃母亲弟弟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是嘴上还是不肯顺着,道:
巴林·湄若(颖嫔):“臣妾知道皇上生气,但请皇上顾及父王的颜面,以及两个哥哥从前立下的功劳,宽恕他们这一次,他们下一次必不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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