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本恶

但她也不是很想再挨一巴掌就是了。于是金玉妍抬起脸，脸上血红掌印，表情云淡风轻:

金玉妍（嘉贵妃）：“自然是要给永珹铺路了。刚入宫那会，臣妾位分低微，只能做孝贤皇后的附庸，臣妾为让皇上您留宿启祥宫已是想破了脑袋，白蕊姬一个南府出来的琵琶女，能和我平起平坐已是高攀，怎么能做贵子的生母，孝贤皇后从前的侍女更是不配。她们要真的子凭母贵，臣妾可是要被遗忘得更为彻底，若是成了又一个海贵人，那还不如一头碰死。所以臣妾就下手了。”

金玉妍（嘉贵妃）：“但要说精心算计，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顺道在纯贵妃面前提了提吃鱼虾可以使肚中孩儿格外聪明，是玫妃自己上赶着当饭吃的，而素练，高晞月，黄琦莹，甚至富察皇后，也的确是我说什么信什么，配合得不得了。如此蠢笨能怪得了谁，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生下了永珹。”

她说着又是不屑:

金玉妍（嘉贵妃）：“你们也不用一个个乌鸡眼似的盯着我，看你们义愤填膺的表情，好似多瞧不起我似的，焉知换了你们是我，手段会不会比我更狠。这皇宫啊，本就吃人不吐骨头，若是一味善良着，只怕自己的尸骨都要不全了，大家都一样恶毒，何以要来指责我？说到底是你们技不如人罢了，不是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还是没有忍住笑出来，而后脸上又挨了一掌，是璟瑟动的手。此时这位尊贵的公主美目含恨，两侧的金色流苏被甩得乱晃:

璟瑟（和敬公主）：“不许侮辱皇额娘！我看在你是我庶母的份上才没对你多说什么，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好吧，看来今儿是免不了要被打了。反正痛也痛了，金玉妍更无所谓了，斜着眼道:

金玉妍（嘉贵妃）：“庶母？公主，都到这个份上了，谁人不知你的额娘只有孝贤皇后一个，连如懿你都不认，还在这里冠冕堂皇什么呢？”

她一一扫过在场其他人:

金玉妍（嘉贵妃）：“还有你们，带着虚伪的面具一辈子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摘下来，仿佛这样自己就是正义，自己就是最无辜的。笑话，真是笑话！成天昂着个头，从来不知道仔细打量自己，身体里流着的是一样肮脏污秽的血！一丘之貉，不过都是伪善罢了！”

此时此刻，金玉妍忽然想起了曾经的死对头嬿婉。诚然，论起伪装，没人比她做得更好，骗了这么多年亦没有一丝破绽，令妃真真正正成了纯良温善的化身。可她还是记得她们为数不多的私下交流，她知道嬿婉不是好人，嬿婉也知道，她们甚至有不亚于她和玫妃那般的血海深仇，可她们还是能完成那样一次合作。开诚布公，互不遮掩，比起继续和玫妃皇帝这群满嘴凌然大义的伪君子扯皮，嘉贵妃忽然更想去永寿宫，和嬿婉你来我往的针锋相对，互相讥讽，直到撕去所有的伪装，以最真实，最放松的姿态对峙。真的，只这样想想，金玉妍便觉得很快活，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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