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识得

金玉妍。她轻声在心里道，你便多得意几天吧。

金玉妍最近的确很得意，甚至可以说是春风满面，只看启祥宫来来往往的人流和堆不下的礼物便可知一二。对此，永珹劝了无数次要低调低调，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嘉贵妃只是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金玉妍（嘉贵妃）：“额娘以为你从前也是爱热闹，爱这种万人瞩目的感觉的。现在怎么又不喜欢了？”

永珹（四阿哥）：“儿子从前的确以为儿子是喜欢的，喜欢皇阿玛称赞儿臣，喜欢哥哥弟弟们为儿臣的骑射之术惊叹，喜欢大臣对儿臣提出的建议表示认可。”

他深吸一口气，又道:

永珹（四阿哥）：“可是儿臣后来想清楚了，儿臣只是喜欢听到夸赞而已。那背后含着什么，从前不知道，现在明白了了，反而畏惧。”

纯粹的夸赞与掌声会让人心情愉悦。可若它们与一些东西挂了钩，便无比恐怖。什么行八行四，他根本不想知道，听着就遍体生寒。

嘉贵妃更糊涂了:

金玉妍（嘉贵妃）：“你怕什么？皇上夸你，是肯定你的能力，阿哥们夸你，是自认不及于你，大臣们夸你，更是发自内心的在考虑站队的问题。这些不都是好事吗？额娘难道没有和你说过，我们最终为的是什么？”

永珹（四阿哥）：“可是那是额娘想要的，不是……”

我想要的四个字最后被永珹吞了回去，不曾道明，因为他的亲弟弟，八阿哥永璇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满面兴奋道:

永璇（八阿哥）：“额娘！皇阿玛说明天要带我和几个哥哥学骑射！”

金玉妍（嘉贵妃）：“是吗，那真是再好不过！”

金玉妍一愣，立即笑逐颜开:

金玉妍（嘉贵妃）：“皇上指导骑射的机会本就难得，你要好好把握。走，额娘带你去挑选骑装。永珹，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永珹望着金玉妍，只觉得额娘的面孔有点陌生。可看着对方脸上如花的笑意，自觉还是不要破坏那一份喜悦来得好。张了张嘴，最后也只道:

永珹（四阿哥）：“……不，没什么。”

金玉妍（嘉贵妃）：“行，那额娘先去陪你弟弟，你休息一会，也莫忘了学习。”

金玉妍带着永璇离开，空旷的殿里，永珹满心迷茫无法言说，最后也只得长长叹了口气。

永珹的心事不过插曲，次日永璇整装待发，和他的几个哥哥在南苑等候由皇帝亲自教导骑射。几个阿哥的额娘在旁看着，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大显身手，这当中自然就有八阿哥的生母嘉贵妃和六阿哥的养母玫妃。金玉妍守在永璇旁边叮嘱不停，无非就是让他好好听他皇阿玛的，玫妃只让六阿哥去找他生母叙旧，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金玉妍母子，脸上挂着的笑没有丝毫出自真心。

很快的，她察觉到永珹并不在此。柳眉一扬，玫妃出声道:

白蕊姬（玫妃）：“诶，怎么我瞧着，四阿哥好像不在呀？”

嘉贵妃随口回道:

金玉妍（嘉贵妃）：“永珹忙于他事，皇上也说了，他的骑射足够纯熟，不用过来。”

玫妃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声音依旧婉柔:

白蕊姬（玫妃）：“我还以为弟弟终于可以学骑马，哥哥应该会在场给他加油鼓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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