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鉴

果然，皇帝的声音下降一个温度:

皇帝：“皇后啊，嘉妃说的可是真话？”

如懿（皇后）：“皇上明鉴，臣妾……”

臣妾什么？对方说是疑问，那表情却是紧凝的，怕是已经信了八分。何况金玉妍说的话居然该死的没有错，这事最开始也的确是她先挑起来的。不过这么一会，舆论就完全倒向了金玉妍，眼看着她就要被洗白，如懿如何能忍？

可这嘴唇偏生磕磕绊绊，拼不出话来。倒是意欢出声:

意欢（舒妃）：“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容珮姑姑在臣妾与诸位姐妹面前随意评判您与孝贤皇后，确乃事实，臣妾亲眼所见。”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但这一句话也就够了。后宫皆知她对皇帝情深似海，也知在如懿为后之前她与如懿来往颇多，一副姐妹亲热的样子。所以这话由她来说，可信度极高。

皇帝眯起眼睛，目光看着还杵在那里的容珮:

皇帝：“哦，朕竟是不知，朕的心思，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宫婢揣摩？”

为帝王者，不仅好颜面，更忌讳被人猜测了心中的事。所谓喜怒不形于色，乃最基本的帝王之术，如果什么都让人猜到了，还怎么平衡朝局，怎么稳固后宫？猜他的想法，那是当朝重臣都做不到的事情，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宫婢有这样大的胆子。

心绪不佳，表情自然也就不好看。容珮哪里直面过帝王之威，立即跪下来道:

容珮：“奴婢不敢！”

皇帝：“何必推脱？你能猜到是你的本事，不过朕真的很好奇，孝贤皇后在时，你还是一个圆明园的宫女，与孝贤皇后并无交集，你怎知她节俭是为了什么，你与朕更无交集，你又如何能确定朕就一定喜好奢靡？”

是拐着弯说他铺张浪费吗？天下太平，富贵四海，皆是他打拼来的，他的江山，他的国库，怎么用只有他说了才算，一个宫女插手个什么劲？

皇帝：“把你评价朕与孝贤皇后那句话再说一遍，让朕也听听。”

容珮：“奴婢……”

若说容珮在嘉妃面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娘，到皇上面前便是战战兢兢的鹌鹑了。她本也只是借着如懿的名义起势，狐假虎威罢了，若当日没被如懿捡走，照她嘴欠的架势，被赵公公活生生打死都是有可能的。求救的目光不自觉的就转向如懿。

然而如懿也是自身难保，望见对方的眼神暗骂一句，立即移了开，半点不见留念。倒是皇上看得一清二楚，没感情的笑了一声:

皇帝：“怎么，朕在说话，你看向皇后做什么？不是你自作主张，还想让皇后给你兜着？”

不管怎么样，这一句是偏向自己的。如懿立即跪下表忠心:

如懿（皇后）：“皇上明鉴，臣妾绝无此心！”

好，现在是一群人跪的整整齐齐了。而说是明鉴，如懿对孝贤皇后有没有恨，有没有怨，这不是她与他都心知肚明的吗？还要明鉴什么呢？

所以最后，皇帝只是看着容珮冷冷道:

皇帝：“朕再说一次，把你那句话再重复一遍。你若是不会说，朕便让慎刑司的嬷嬷教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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