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若兰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归,他现在的说辞,和冬云传递回来的东西确实相差太大。
什么叫,他可舍不得出家?
冬云可是说沈归回来是为了了断红尘的,见她也是为了和她说说话而已。
一切都是为了之后彻底地断了关系做基础,怎么还变了?
“这可和你之前告诉冬云的事情不一样!”
若兰试探着问着。
其实听到沈归说自己不舍得出家这句话之后,若兰心中居然也松了一口气。
她心里,是不愿意看到沈归出家做道士的。
“我不能出家,因为我的心不静,若兰,我还顾念的东西太多,太多,多到无法超然物外,彻底远离!”
“当年在将军的军队里,我是靠着做前锋才挣来了做偏将的职位,区区做一次前锋就能让我死在战场上,你相信这样的说辞吗?”
沈归目光诚挚,锁定了心神不定的若兰。
“这……”
或许是沈归的这句话揭开了最后的遮羞布,若兰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对青山,她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她,父亲又怎么可能会让青山去做前锋。
终究是他们不该有的懵懂坏了青山的一生。
“对,对不起……”
若兰直接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
“我已明白你的言下之意,看来,是我阿玛对你做了多余的事……”
“为人子女,我自然不能看着你对我阿玛索命,虽然他做了错事,可是,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别牵扯于他!”
“你命,我来偿还,行不行,青山!”
话说道这个份上,若兰已经泪如雨下,她似乎明白了沈归没有和冬云说实话的原因了。
“就当是,看在我们曾经好过一场的份上?”
若兰苦苦哀求,她跪在地上,期望得到沈归的原谅。
“一切因果,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贝勒爷知道你的存在的……”
她似乎要把这些年心中的苦通通哭出来才作罢。
就在这个时候,沈归没有在和若兰刻意保持距离,他抓住了若兰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
“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可没有说这是马尔泰将军做下的孽!”
“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他在八贝勒派人来查我的事情之后,还给我通风报信,甚至还给了我盘缠让我赶紧离开!”
如过没有马尔泰将军识人用人,沈归只是一个汉人,既不是包衣奴才,又不是汉八旗的人,怎么可能在军队中混迹成偏将。
他的努力占据一部分,马尔泰将军的举荐支持,更是一部分。
马尔泰将军从来都没有觉得沈归的存在是威胁。
还是那句话,沈归不是满人,注定得不到上面的赏识。
清朝末年上层都能说出宁与友邦,不予家奴的话来,更何况这会还是清前期。
所以,他怎么可能因为马尔泰将军让他做前锋就怪罪马尔泰将军。
第一,做先锋本来就是他在行伍厮混的本职工作。
第二,做先锋是两军交战中冲地最前面的那批人,杀红了眼的战场不是一般的混乱。
浑水摸鱼,这是天赐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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