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浑身发颤,突然,她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似是想起什么事,膝行到皇帝跟前说:
“皇上,臣妾实在是冤枉!臣妾早就听说小安子在慎刑司服役时哑了喉咙再也不能说话了,如何能说他是臣妾指使的呢?”
她情急之下喊了出来,本是想为自己分辨,却不知话语间已经暴露了自己。
乘胜追击的如懿扬了扬眉毛,缓声道:
“阿箬,本宫派人去看过慎刑司的记档,你和你宫里的人都无出入慎刑司的记录。你方才说和小安子并无来往,那你如何得知他不能说话了?”
阿箬神色剧变,嘶哑着喉咙道:“皇上,臣妾......臣妾只是听说。”
如懿饶有兴味的望着她,道:“那么慎嫔,你是听谁所说,不妨说来听听。”
阿箬怨毒而畏惧地看她一眼,“臣妾只是听说而已。至于是谁,听过早就忘了。比不得娴妃心思细腻,连慎刑司的记档都会拿出来查看。”
如懿的目光徐徐扫过她的面庞,含笑道:“本宫当然要查。一个受冤之人自然要为自己洗冤,求一个清白。”
“慎嫔,你既然说,之前亲眼看到娴妃如何谋害玫嫔与仪嫔,那你自然记得清楚,绝不会忘。正好玫嫔与仪嫔今日都在座,朕便要你再说一遍当年之事,不许错一个字!”
弘历的语气虽淡漠, 却隐然含了一层杀意。
阿箬急得乱了口齿,拼命磕头道:“当年......当年......皇上,当年的事情太过恐怖,臣妾不敢去想也不敢记得,只依稀记得娴妃在炭盆和鱼食里添了朱砂,至于细枝末节,臣妾早已经忘了。”
“荒唐!”
玫嫔勃然大怒,耳垂上的红玉珠嘀嗒摇晃。“当年你口口声声描述娴妃是如何害了我和仪嫔腹中的孩子,细枝末节无一不明,为何今日却都不能一一道来?皇上,此贱婢满口谎言,她一定有问题!皇上,一定不能饶恕她!”
弘历亦沉声道:“朕今日查问,就是要她说个清楚。”
这时,海兰也支着腰慢慢起身道:
“皇上,当年您身边的毓瑚姑姑与皇后娘娘身边的齐佳嬷嬷搜查延禧宫,就是阿箬拦着不给搜查寝殿,才惹人疑心。后来,便在娴妃寝殿妆台屉子底下发现了沾染沉水香的朱砂,落实了娴妃的罪过。臣妾就一直在想,若这件事情真是娴妃所为,为何要将朱砂放在如此明显之处?倘若这件事情娴妃不知情,那么究竟有谁可以随意进出娴妃的寝殿,将朱砂放了这么久,以至于沾染了沉水香的气味都不被娴妃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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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加更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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