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上）

时光“你真不想活了？”

时光撇着嘴角无奈道，语气里包含着几分不舍。

洪河：“大哥，我都二百来岁了，还让不让人退休了？”

洪河没好气地扭头瞪向时光，这家伙百年如一日地顶着一张十六七岁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多大岁数的人了还好意思装嫩，哪比得上自己设定的“都市精英outfit”，形象气质满分，参数完美。

时光“二百岁怎么了，褚嬴还一千五百多岁呢，也没说要退休啊，还成天催我出去下棋乐此不疲的。”

时光不服气。

洪河：“那不是因为褚大神心有执念想要找神之一手嘛。你知道人的意志力是有限的，对于咱们这些意识数据化的新人类来说，没点儿执念支撑着意识很容易疲劳，如果没在中心服务器里存入备份的话甚至连消散都是有可能的。”

时光一想也是，就连像褚嬴那样的受惠于格泽曜日不知道是电磁波还是纯能量体的意识，在找到神之一手执念消散后也难以为继，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数据化意识。原来洪河是累了吗？

洪河：“我不像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回去找褚大神，我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没啥执着，说不定再过十几年就会碎成一堆数据块。”

说到激动处，洪河甚至站起来伸手指向了窗外的荧蓝色河水。

洪河：“就像那种。”

他们俩正坐在时光的屋子里，反正装修环境都是网络虚拟的，时光索性编辑成一百多年前跟朋友们一起租住的房间装修，正好招待洪河还亲切。窗外是一条环绕电子城一周的数据流，模拟护城河。本来时光觉得这景色挺优美挺浪漫的，没想到被洪河那张破嘴一说，瞬间就觉得河里仿佛漂的都是尸体，慎得慌。

时光“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要是在现实世界，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被你说出来了。”

时光嗔怪道，继而又不好意思地开口：

时光“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当初意识数据化技术刚问世的时候，咱们大伙儿就只有你和俞亮愿意尝试，二十年前俞亮说要退休，现在你也想退休，我舍不得俞亮，也舍不得你，以后就剩我自己一个人了。”

洪河：“呦呵，就算在现实世界又能怎么样？您那壳子早在上个世纪就氧化个一干二净了，还鸡皮疙瘩呢。再说了，意识数据化一直到现在还面临着很多社会伦理争议呢，阿朗他一生过得圆满，没事儿凑这热闹干啥。当年我也是一时好奇，反正快老死了，试一下又没什么损失，成功的话顺便能多陪你这个兄弟几年，俞亮也想跟你多下两盘棋，但我俩可谁都没想到你那课题组技术突破要用这么多年…”

谁说不是呢，自从时光小有积蓄起，他便开始资助量子域时空定向穿梭机项目，直到他老死那天都没出成果，所以只好意识数据化，向天再借五百年。幸好打了四折，没真用五百年，因为通过虚拟现实投影技术跟课题组的研究员交流起来是真不方便，在现实世界啥啥摸不着，真的就跟当年的背后灵褚嬴似的。

洪河：“再说了，你那个什么时光机……”

时光“是量子域时空定向穿梭机。”

洪河：“…不是已经造好了嘛，等你回去了，哥们儿不都还在那头等你嘛，还能再陪你走上一辈子，到时候可别忘了给咱介绍介绍褚大神。”

洪河玩笑着砸了时光肩膀一拳，宽慰一下对方。

时光既感动又心酸，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只能叹息着点头，最后拥抱了洪河道别，于是属于洪河的数据流渐渐消散在了虚拟空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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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觉得泡泡对话特别好玩儿，这回尝试一下，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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