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辰调去天界的斩荒,遇见了正在寻找分魂下落的天帝,才察觉事有不对。
看着冰镜之中,天帝模样的人同青羽动手,斩荒本欲立刻前去雷峰塔。
却被兄长拦住,听兄长称那在镜中假扮天帝之人,为斩辰,一时错愕。
斩荒:斩宸!你给我说清楚,这个斩辰到底怎么回事?
天帝头痛,当初怎么就一时心软,给了那分魂与自己剥离的机会。
不过,斩辰到底护了自己两世,又是弟弟的半分神魂,天帝也不好出手,只能提前唤醒太一元神。
天帝你且自己看吧。
可斩荒似乎并未被太一的元神取代,反而是在眼底金光闪过之后,一言不发的赶去了雷峰塔。
正巧看见斩辰抱着昏迷不醒的青羽,耳鬓厮磨,还说什么同为一人。
斩荒:你放肆!
终是没有绷住,气的一道金焰直击斩辰的眉心,在他抽身之际,将青羽从他怀中夺回。
斩荒担心昏迷不醒的青羽,调动道侣契约,探查青羽的神魂,并未多管已经难以维系本体的分魂。
反倒是天帝,看着身形恍惚,步幅有些踉跄的斩辰,有些惋惜。
天帝斩辰,你终究还是越界了。
前有自己的恶尸噬主,对于太一分魂今日之举,帝俊也说不上意外,只是有些复杂。
无论斩出的三尸,还是分裂出的神魂,其实都是会延伸出新的自我意识,独立于本尊。
区别只在于,新生意识是否愿意化归本体,成为本尊的一部分,明显,斩辰不愿。
“是又如何,青羽同我亦有前缘,若不是顾忌你,我又何必等这么多年?难道我不该争一争了吗!”
已经查明青羽昏迷不醒的原因,同样怒气难消的斩荒,对斩辰的话嗤之以鼻。
斩荒:你的办法就是用南柯遗珠,拘禁她的神魂吗?
南柯遗珠的功效,天帝也有耳闻,可那本是太一炼制出来,用以消磨他人心智的法器。
天帝斩辰,点燃南柯遗珠需要大日金焰,你不知道后果吗?
不得本尊默许,强行驾驭大日金焰的代价,斩辰又岂会不知,不过是意识消亡,重归本体。
可比起本尊苏醒后,默默无闻的被本尊融合,什么都不剩下,他更想为自己留下些什么。
也想让青羽记住自己,知道守在她身边的,不止斩荒一人,哪怕只是一场梦境。
“即便不是现在,本尊苏醒后亦不会放过我,倒不如放肆一回。”
自己什么秉性,斩荒太清楚了,可就是因为了解自己,才知道斩辰的打算。
即便是不能得到青羽,斩辰也会让自己成为青羽心中,抹不去的痕迹。
斩荒想重燃南柯遗珠,却发现,外力根本无法介入梦境之中,否则就会牵动青羽的神魂。
斩荒:你做了什么?
斩辰是梦境织造者,如今被斩荒刚才强闯梦境所伤,又替青羽承担了这一次的神魂牵引。
本就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此刻身形更是飘忽,甚至开始慢慢离散。
也不回答斩荒的追问,反正自己马上就会与本体融合,到时他自会知晓。
只是,在神魂散尽的最后一刻,终究还是不甘心,深深地看了一眼斩荒怀中之人,在彻底消散前留下一句质问。
“斩荒,若是她没有记忆先入为主,一个连爱的是谁都分不清,认不对的三心二意之人,凭什么让她倾心爱护。”
斩辰本就是太一分魂,天帝也不好插手,况且斩辰态度决绝,也无需他人怜悯。
只是在斩荒眼底金光散去后,才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
天帝太一?
斩荒并未应下,也没有否认,只是有些怅然的纠正了兄长的称呼。
斩荒:兄长还是唤我斩荒吧,散落此界的那份神魂,还未出生之时,就已经与我融合了。
天帝听闻此言,有些意外,但细想一下,又觉得情理之中。
若是分魂彼此融合,并不会这般水到渠成,只有本尊意识的绝对压制,才能让神魂融合的如此顺利。
想来,太一应当是为了不引来天道忌惮,才在第一次融合后,封印了自己的记忆。
天帝难怪,你既然已经恢复,那这南柯一梦何解?
现在的斩荒,已经融合了斩辰的记忆,对于梦境之事,也理清了头绪。
斩荒:只能等,斩辰自行消散前,切断了梦境与他的联系。
若是这般,梦境的走向就完全不由旁人插手,只能随其自然,就连梦境之主也只能旁观。
依照斩辰的心思,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天帝意外的是,斩辰竟然真的没有给自己留下介入的缺口。
天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斩荒能猜透斩辰的用意,那斩辰自然也了解斩荒的行事风格,早就防着斩荒破坏梦境。
斩荒:强行牵引会伤了青羽的神魂。
记忆融合后的斩荒,也知道了斩辰的后手,梦境和现实唯一的破绽,就是青羽。
其他都和原本天道演化出的过去一模一样,几乎不存在内部勘破的可能。
可自己要是从外界强行牵引,又会对虚实交替的节点,造成伤害。
被罢了一道的斩荒无法,只能先回妖界,将青羽的肉身保护好,再另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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