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敖青心里清楚,沐家大郎被下了色戒,就算用药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保不齐他用道具啊!现在晏安自己能回来,说明不是他吃亏。
几乎就是一瞬间,不仅敖青周身杀意散尽,连困住整座大宅的幻阵,也从杀阵变为了困阵,而刚刚还坐在太师椅上的小丫头,也转瞬就没了踪影,可见轻功了得,跟在沐家主身后的那人见了,都自叹不如。
而出现在阵外的敖青,确认晏安无事之后,才打听了一下他失踪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晏安说的隐晦,但理论丰富的敖青,瞬间明白了过来,这就是裙子掀起来比你大的极限反杀!
而沐家大郎现在应当在别院卧房躺着呢,敖青知道晏安是喜欢女子的,毕竟这人在南决时,去过青楼,可没进过倌馆,如今为了解情毒,不得不……,也是难为他了,重新回来的敖青决定,帮师兄抹去这个黑历史,可杀令刚出口,就被人打断。
沐净渊慢着!
问题已经解决,沐家大多数人的危机也已经解除,敖青都准备杀人收工,结果这小公子又跳出来彰显存在感,这勇气和胆识,多少让敖青刮目相看,仔细瞧瞧,长的也精致可爱,日后是个小美人,美人总是有优待的。
敖青:你……又有话说?
在晏安紧随敖青出现,踏入厅中的那一刻,净渊就十分的肯定,这晏安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儿身,至于为何女装示人,他不得而知,但并不妨碍净渊借此为突破口,换他大哥一命,只不过谈判是要有技巧的。
沐净渊若我所知不错,诸位是姽婳城的人吧。
从始至终,都没有拔剑的敖青,此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佩剑,寻常到烂大街的配置啊?没想明白是哪里露了破绽,却不知,正是先前她绣鞋上的那一对儿明珠,暴露了她的师承。
那对金中透粉的明珠,按成色看,是年内的新珠,而沐家照例去南决珠市采买时就听说,今年金珠出产有限,全部都进贡了南决皇室,一颗都没有流出,而其中,近乎相同大小,还这么滚圆的,就只有一对儿。
连正得宠的贵妃想要,都无缘得见,只因这对明珠被长公主府要走,送去了尚衣局为小公主裁衣,但这位小公主的去向,却并非南决皇室学宫,人也根本不在宫中,而是近百年来,敖氏影卫的师门,姽婳城。
现如今,这对儿明珠就在这小丫头的鞋尖儿上,她是什么身份就很好猜了,南决长公主之女,下一代皇室密卫统领,难怪赵玉真算不出来,龙脉不同,气运不通,非天师不可算。
只不过,按照净渊的猜想,长公主府独女,不在宫中娇养,而是拜入的无名域,姽婳城,一个再绝对不过的杀手组织,可见过的并不太如意,否则又怎会将杀人的买卖挂在嘴边,净渊的心思敖青不知,但并未否认。
敖青:小公子好见识。
既然确认了是姽婳城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毕竟,姽婳城可是江湖中,更像一个门派,而不是一个向钱看的杀手组织,更有接单出刀的规矩:不屠戮满门,不收孕幼冤魂,不接单时不杀人。
沐净渊姽婳城不收冤魂,我说的可对?晏……姑娘?
前一句是光明正大问出来的,这后一句,却是瞬息之间,猛然凑到敖青耳边,略带调侃的反问,可这话听在敖青耳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威胁,除了当年那只下了锅的兔子,竟然还有人敢威胁她!
敖青:你巧舌如簧,不过是为了保你大哥一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一命换一命。
一直随行护卫沐净渊的十四,在敖青拔剑的那一刻,出手阻拦,却被敖青身后的女子一伞打晕,净渊想要阻止都来不及开口,实在是这句一命换一命,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在敖青眼中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但他还是想赌一把,赌他和她天命因缘,赌敖青的是非界定,赌自己不会死在眼前之人的剑下,所以,哪怕被剑锋划破了颈侧的皮肤,也没有一丝要还手的意思,甚至,还靠近了敖青几分。
沐净渊好。
杀手见多了苟且偷生,突然面对这么个往剑锋让撞的,一时也有些拿不准,但话都已经说出去了,食言而肥,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不行!
所以,在这人向自己靠近时,敖青半旋剑锋,看似是要剑起夺命,却用剑脊一个巧劲儿,拍晕了刚刚还大义凛然充英雄的沐家二公子,沐家主悬着的一颗心才稳住。
敖青:带上他,我们走。
只可惜,敖青并没有考虑老人家的心情,虽然没有做出当面砍了人家儿子的事,却也大摇大摆的指挥着小弟,把人就这么给掳走了,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去,偏偏还没惊动太多人。
等整个云间城北城,再也找不到一个姽婳城弟子,沐家大宅周围的幻阵才缓缓散去,若不是院中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重伤不起的侍卫,沐家主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随后,在沐家别院找到大公子的人,被大公子全部赶走,说什么也不要现在去见他爹,沐家主只以为是这小子怕他收拾,并未多想,可自此之后,沐家大公子就不举了。
缓过劲儿来的沐家主,一边派人联系江湖上的暗河杀手,一边儿在理智回笼后,重金从百晓堂买了消息,势必弄清楚这姽婳城,是个什么路数,毕竟和南决皇室有关,他也怕投鼠忌器,伤了净渊。
而此时此刻,已经在城外营地修整的敖青一行,换了一身儿裙装的晏安,跟敖青一起坐在火塘边取暖,瞄了一眼帐篷的方向“就这么走啦?少主,你不是要给我报仇的吗?”
出来一趟,脑子一热,整了这么个大活人,敖青也有些后悔,要是死人,埋了就了事儿了,可这活人是什么鬼?还是个北离富商家的小公子,想想会出现的麻烦,敖青已经开始思考活埋的可能性了。
可自己就是有错,也不会让其成为旁人调侃打趣的谈资,对于还有心思看自己热闹的晏安,敖青毫不客气的揭短,其他人看不看的出来她不知道,但敖青却知道,这货怕是含泪做攻了一回。
敖青:让你娶了那沐家大郎?
虽然南决有契兄弟这么一说,但晏安是真的对男子无感,这回要不是被下了药,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但这么私密的事“呃……你怎么知道的?”不应该啊?沐家大郎可是提前清场了的,他确定,没有人听墙角的!
博览群书的敖青面色一僵,总不能说是自己理论知识丰富吧?眼珠一转,强行往正经书上靠拢,不说自己从他身上察觉到了情毒的残留,就是那让人不举的蛊毒,还是她派人去下的。
敖青:师叔的影子,给他种了色戒。
说的人是想要蒙混过关,听的人却抓错了重点“什么!色戒?不是,那我不是……”色戒可是刑堂用来惩戒触犯门规的男弟子的,中此蛊后行房,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突然有一点儿后悔,当时太过暴力。
看到师兄复杂的表情,和眼底一闪而逝的愧疚,敖青差点儿当机,这是……做出感情了?感觉自己不是很懂的敖青,虚心求教,诚恳发问,但神态里的八卦,是藏都藏不住。
敖青:难道这就是一日夫……夫百日恩?
此刻心中乱糟糟的晏安,越想越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还不如当初这货伸爪子的时候,直接给他一刀剁了,随即转移话题“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被推回马车边儿上的敖青,看了一眼对着火苗发呆的师兄,翻身上车,恰好和刚刚起身的沐净渊撞了个头对头,捂着脑门儿抽气的同时,心里暗道失了警惕心,堂堂天杀,竟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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