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还沉浸在赤裸的银河之中,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整座城市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
狱警把宁涛带到重型一号监狱,一边填资料一边嘱咐:“大概待两天就要行刑,进去了别闹事。给。”狱警给宁涛塞了一包香烟,说:“里面的龙头喜欢这个,你孝敬给他,就没有麻烦了。”
这个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关心,心里有些感动,不知道从哪里莫名其妙地涌出来一股温热,竟让宁涛这个一米八五的汉子有点流泪的冲动,是啊,退役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对他了。
宁涛怔怔地说了句:“谢谢。”
“我只是对你才这样,你干掉那个老王八蛋,也算是帮了平城百姓一个忙。好好珍惜这几天吧,行刑的时候我来送你。”狱警拍了拍宁涛的肩膀说:“对了,我叫向阳,在这重一监说话还管点用,有什么要求就找我。好了,进去吧。”
重型一号监狱里待的都是毒贩,黑帮老大,地下打手等狠角色,每一个都不是善茬。
三号牢房里面都是些壮汉,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个个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望着天花板。
“吱!”宁涛缓缓推开牢房的门,似乎打破了这平静,众人纷纷起身看着宁涛,却又很快躺了下去。在他们看来,除了刑满释放,任何事情都无法吸引他们。宁涛旁若无人地穿过他们,径直来到靠窗的一个床铺,带着满身的疲惫“轰!”地一下倒在了床上。不禁开始会议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事情太多了,几天前,他还是防爆四队的队长,短短数天,自己竟然就走到了监狱,成为了一名死刑犯,不过这都是自己预料到的,就算死,也不后悔。想到这里,宁涛居然有些喜悦,不知不觉地哼起了小曲,悠然掏出向阳给的香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宁涛根本没有理这些人,更顾不上谁是所谓的龙头,只想临死之前能多抽两口这东西。宁涛很想感谢一下向阳,毕竟香烟这东西在贫民窟很稀缺,向阳能给他这个陌生人给一包打点关系,也实属不易。
烟草独特的香气很快就弥漫了整个房间,几个壮汉贪婪地拱了拱鼻子,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确实,这么稀缺的香烟,有足够的吸引力。几个人互相示意了一下,一个脸上有疤的壮汉领着其他人走了过来,拍了拍宁涛的床头,极其蛮横地说:“喂!小子,你特么懂不懂规矩啊,不知道进来要先问候龙头的吗。”
宁涛右手夹着烟,不屑地笑了一下说:“我不懂,你教我啊。”说完又狠狠地嘬了一口,一脸享受的表情。
刀疤脸活动了一下关节,一副要动手的样子“小子,老子看你特么活腻歪了是吧。”
“咣咣咣!”向阳在关键时候用电棍敲了敲门,喊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刀疤脸刚刚还在张扬跋扈的,看到向阳后立马变了态度,一脸恭敬地赔笑:“向哥,这不是来新牢友了嘛,我们几个寻思着联系联系感情。”
向阳也是丝毫不给面子:“联系个鸡毛感情啊,你们是要谈恋爱还是要搞J啊?滚回去睡觉!”
“好好好,马上睡,嘿嘿。”
说罢,迅速回到了自己床上,很快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鼾声,一听就是装出来的。宁涛可顾不上这些,脱了鞋子瘫在床上,坠入了梦乡。
夜半,牢房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刀疤脸悄悄起身,压低声音问:“都睡了吗?”
“没呢。”
“没有。”
“我没睡。”
……
几个人像准备好了似的,蹑手蹑脚地围了过来,俯身盯着宁涛,似乎是在试探宁涛有没有睡着。
特种兵出身的宁涛在他们起床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只是继续装着沉睡的样子。
“大哥,你说他睡了吗。”
“嘘!别吵醒他,白天有狱警给我看你晚上怎么办。”说罢,黑暗之中,几个人的拳头一同向宁涛砸去。
“哎呦我艹,疼疼疼啊!”
“哥,我错了,轻点!”
“啊!手手手!疼!疼!我错了哥,我错了!”
“我艹,别踢裆啊!”
……
天蒙蒙亮,清晨的雾还没有散去,向阳来到宁涛所在的牢房,一边开门一边感:“宁涛,起来了,有人提审!”打开门之后被吓了一跳,刀疤脸在内的几个壮汉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是瘀伤。向阳进来后,他们像看见救星似的,可怜巴巴地看着向阳,本能地往身边靠了靠。
宁涛正拿着毛巾专心致志地擦着鞋子,看见向阳后立马迎了上去,问:“怎么,有人提审啊?”
向阳没有回答,呆呆地指着地上横七八竖的“尸体”问道:“这……怎么回事?”
宁涛掏出香烟点了两根,一根塞进了向阳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地骂道:“这几个孙子,大半夜的都不让人睡个好觉。”
说完又低头看着刀疤脸,后者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宁涛把剩下的烟甩到刀疤脸的怀里:“想抽烟的话给我说不就行了吗,一天天的就你特么事儿多,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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