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许言很是得意且狂妄地笑着：“你是跟这小子一样呆吗？既然战胜不了我，那不如做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吧。”

他快速催动着火球，熊熊烈火从他的手边燃起，他开始疯狂攻击顾荨时。

顾荨时矫捷地闪过，她拿起双枪，继续往许言四周打去。

许言由起初的得意，渐渐转为不安，他看到自己所处的书架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他想躲避，却躲避不佳。

哐当！

许言被压在了书架底下。

尖锐的木条插过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他的血液和寿命正不断地流失。

许言凝聚最后的火球，火球翻滚的巨大，如火龙一般朝顾荨时咆哮着过去。但他同时也牵动了自己的伤口，血液流失地更严重。

顾荨时匆忙躲开，但是火球攻击到她身后的玻璃窗，火焰夹着玻璃，向四周喷溅开来，顾荨时痛呼一声，原来是脚上被扎中了碎片，她的后背上不一会扎满了碎片，血液混着残余的寿命在不断地流失。她也忍不住跌倒在地下。

许言得逞地笑着：“以牙还牙。”他一时间支撑不住，支撑不住瘫倒在地。

许言还是不甘心地做着最后的回击。他催动着手上开始凝聚火球。

顾荨时眼前逐渐模糊，她看到的是一片火海，覆盖燃烧着周围的一切。

她说道：“启动［媚术］。”

许言被定住了。

他愤怒地呼喊：“不可能！我杀了无数少女，寿命必然比你长，你怎么可能可以对我使用［媚术］。”

顾荨时轻扯嘴角，她嘴角是一抹凄冷的笑：“你我既然都已经受伤，体内寿命随着血液流失，你我寿命早已经是半斤八两了，我……我就算拼上我的命也要送你去阎王殿！”

说着顾荨时就想要拿起枪，可枪在她跌倒的时候摔在一旁，她此时也没有力气可以去拿枪了。

这时视角里出现一个白衬衫的少年身影，慕九野缓缓走入两人的视线里。

许言轻笑：“终究是我败了，可我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似乎不是个妥协的主。”

他当着顾荨时的面朝慕九野问道：“你是不是想要杀了我，得到我的［控火］技能呢？”

见慕九野不语，许言又补充道：“不如把我们两个都杀了，你既可以获得［控火］技能，有可以获得［精准打击］，何乐而不为呢哈哈哈哈……”

他笑得张扬，一双眼睛满满的喜气。

这人真是疯子。

顾荨时忍不住道：“你不要相信他，他是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慕九野淡淡道：“启动［读心术］。”

顾荨时内心是一片空白，而许言心里也是一片空白。

俩人都是心思有些深沉的人吗？为什么读不出他们的心声？

慕九野不知道的是，顾荨时是一时之间呆若木鸡，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许言是在强装淡定，俩人心境不同，却心声出奇地一致。

他们的心声在三秒后均显示为：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

不过随着许言的一句话，慕九野也不淡定了，他想，若是我杀了顾荨时和许言的话，我就可以获得两个最强技能，我……我……我会成为世界上的最强者。

到时候就是无尽的寿命，无尽的权力等着我。

可……

自己已经杀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真的还要让自己的手上沾满血腥吗？

明明自己是与顾荨时一起来杀了他的，顾荨时说她亲自动手，自己也知道许言罪孽深重，可若是让自己杀这个人，对他来说，有点难……

顾荨时喘息道：“再不下手，你我都得死，我若死了，［媚术］就对他没有用了。到时候……”

“到时候他相当于杀了你，再杀了我，岂不是易如反掌，再进行人体再生，岂不是两全其美，之后韬光养晦，再重回巅峰。”慕九野沉稳地回答道。

这是他听到的顾荨时的心声。

许言一脸痛苦的表情，这时他遭受着［定位］原主人记忆的反噬。

其实，此时顾荨时与许言都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他摆布，先杀谁都一样。

可顾荨时还有意识，而且她的另一把手枪离她比较近，论能力，若是自己获得许言的［控火］技能的话，没有［定位］技能的加持，自己最后可能会成为她的枪下亡魂。

所以……先杀顾荨时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顾荨时这么为自己着想，他多少有些动摇。

他缓缓举起手枪。

砰！

枪打中了许言附近的木板，许言愣了几秒，终于从回忆中苏醒过来。

气氛顿时很尴尬，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顾荨时白了慕九野一眼，她艰难朝慕九野招手：“喂，我说，枪……给我拿来，我分分钟爆他狗头。”

慕九野淡定地走到许言附近，趁他［媚术］中招一枪击毙了他。

砰！

又一声。

血液溅了他一脸，他轻轻擦拭去，那一双眸子却冷静地要命。

这时声音响起：“恭喜击杀非人类许言，获得其原始技能［控火］，寿命半年，技能槽已满是否将［预言］替换为［控火］？”

慕九野缓缓点头：“替换［预言］为［控火］。”

“替换成功。”

接着他缓缓向顾荨时走去。

顾荨时面对着慕九野竟然有说不出的害怕，这个还在短短几天前需要自己庇护的慕九野在获得［控火］之后变成了一个比自己强劲的对手。

怎么办……

他若是要真的想杀自己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自己不是等待着救赎吗？

那他……是自己的救赎吗？

顾荨时突然有点难过，就是那种掏心掏肺对别人好的时候，他却要来杀死自己。

也是，非人类的这里，哪里会有真感情？

她缓缓闭上眼，眼角的泪水都憋了回去，她不希望自己是痛哭流涕地死去。

“慕九野，杀了我吧。”

这时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以及一句问候的话语：“你在想什么，呆了，还是傻了？”

慕九野抱起顾荨时，他轻轻地，知道这个女孩身上插满了玻璃碎片，她的身体已经遭受不了任何重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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