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回头一看也是一个死人

我回头一看，也是一个死人，他就是六年前挟持人质，被特警击毙的爆眼一一

红色长篇小说《红岩》中的故事就发生在歌乐山，关押先烈的渣滓洞就在大河沟旁，大河沟的另一边，就是特殊钢厂的家属区。

2008年拆迁后，我们搬家到大河沟住了两年多。

那个时候我家还处在艰难时期，女儿工作不久，我还没有退休，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全靠老婆那五百多块钱的退休金。我的心好慌，决心继续开游戏店，立刻做了一些手写名片叫老婆出去发，游戏真是勾大小崽儿的魂，没过一会儿，我家陆陆续续就有娃儿来光顾了。

大河沟就在歌乐山的山脚脚，推开门就能看见那高耸入云的歌乐山。

然而大河沟环境恶劣，楼房破烂不堪，楼上的屙尿声楼下能听得清清楚楚。为了医肩周炎，我在原来挂吊扇的地方挂了一根绳子锻炼，双手吊着绳子打秋千，吊得楼板叽呀嘎地响。楼上的彭大姐总说楼下有鬼，楼板响得厉害，特别是半夜三更，窗子外面还有鬼影在动。

我暗自高兴惨了，就是我弄出的鬼声音，窗子外面有鬼，那应该是她产生的联想。我又不想告诉她真相，害怕她说我装神弄鬼臭骂我一顿。

然而，那天真的闹鬼了，彭大姐20岁的小儿子上吊死了，很多人都上楼去看了。我胆子小，我怕鬼，我更害怕承担责任，不敢上楼去。

楼上的那小伙子个头不大，顶多1.6米，又白又瘦，经常来我家里打游戏，沉默寡言，从来不与人交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不通，有人说是和妈妈吵了架，有人说是因为女朋友。反正家里吊死了人不是好事，彭大姐迅速通知了火葬场，把儿子火化了。

楼上的儿子死了以后，我就不敢再打秋千了，肩周炎再痛，我也只能咬紧牙关。这样一来，楼上的彭大姐更加相信曾经有鬼，因为儿子死了，楼板再没有响动了。

特殊钢厂的衰落，使公路年久失修，太烂了，大坑连着小坑，我们住的是底楼，每当车子一过，滚滚的灰尘就往屋里灌，经常看见摩托车在大坑小坑里跌得个人仰马翻！

我是一个幸灾乐祸的人，看见人家跌得狼狈，我捂着嘴狂笑。

这里的环境恶劣，人的素质也很差，惹是生非的半截幺爸（调皮捣蛋的年轻人）特别多。那天我家来了七八个崽儿，只开了一台游戏机，其他人全都说是来观战，实际上就是鲁智深买肉，来找我麻烦的。

这群天棒在此，其他的小崽儿根本就不敢进来，他们目的就是不要我做生意，要惹我生气，和他们大吵大闹，然后砸了我的店。我知道来者不善，心里害怕极了，满脸却堆着笑，假装是知心朋友，热情地给他们端凳子，天南海北地和他们摆龙门阵。

的确，这些人是来挑事的，一会儿说我的游戏手柄不灵，一会儿又说我的电视屏幕太大，一会儿又说我的板凳脚脚是歪的，一会儿又说我这是黑游戏店黑网吧，有关部门早迟会来抓。

这群人中个头最大的是个爆眼，大概有18岁，一脸杀气，典型的犯罪头目。我是最怕他，但是又晓得必须和他拉亲近才能保证我的平安。我和他谈起游戏，仿佛是遇上了知心朋友，我的热情居然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

其他的崽儿都在不停地看爆眼的脸色，只要他一声令下，我的家就会天翻地覆。还好，我的低三下四，我和他侃侃而谈，他真的找不到理由整我。

他们在这里磨了五六个小时，直到天快黑了才走。我不敢开口找他们要钱，然而爆眼还是甩了一张十元扬长而去。

逃过了这一劫，我的游戏店还是得不到安宁。没过多几天，一辆警笛狂叫的警车在门前停下，几个民警冲进了我的家，要查封我的黑网吧，要没收我的游戏机和电脑。

恰好这天我的女儿在家，女儿的老师和派出所的所长是好朋友，女儿给老师打了电话，老师跟派出所的所长打个电话，所长给办案的民警打了电话，民警接到电话，对我们教育了一番然后收队。

其实民警也没有好大的理由查封我家，大河沟有六七家黑网吧，规模都比我家大，我家一台游戏机两台电脑，只是找个小钱，查了我家，其他网吧查不查？

没过多久的一个早晨，爆眼劫持了一个姑娘逃进了歌乐山。

这个姑娘是爆眼的邻居，小时候还是一对要好小伙伴，那个时候独眼龙还有两只眼睛。

爆眼小时候就很千翻（调皮捣蛋），八岁的那一年和一个男孩打架，被那个男孩用木棍戳瞎了左眼。

眼睛瞎了就越长越丑，爆眼从此自暴自弃，到处惹事生非，成了大河沟一霸。

但是他忘不了那位姑娘，姑娘早已被那张恶魔的脸吓破了但，根本不理采他。爆眼在路上挡住姑娘，强迫要和她耍朋友，姑娘哪里肯干。独眼龙掏出匕首，逼迫姑娘去钻山上的草笼笼。

有人报警了。

爆眼真的太傻了，带着姑娘朝人稀少的地方跑，最后被警察逼到了一个山窝窝里。姑娘蹲在他面前哭，警察要他放下武器。爆眼誓死不投降，乱舞着手中的匕首十分猖狂，只听得一声枪响，他的身体晃了晃倒在了草丛中！

…………

在这游戏城见到爆眼，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使我感到十分害怕。他看穿了我的心思：“王老板，不要害怕，现在我死了，心态变好了，不会再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我还是喜欢游戏，好想找人组队。可是大家都嫌我形象丑恶，不和我组队。王老板，看在熟人的面子上，请收留我参加你的战队。”

我不敢拒绝爆眼，再加上完成委托任务只临时组合，我就同意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任务，这两个死人应该没有多大的兴趣。

爆眼：千不该万不改，我不该劫持她呀！

号儿：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跳桥啊，我想我的儿啊，他现在该读小学了啊！

歌乐听涛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今天来做委托任务啊，我好害怕这两个是鬼呀。

爆眼：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顽抗到底呀，一把小刀，斗得过狙击步枪吗？

号儿：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迷恋游戏呀，是王老板教我学会打游戏，王老板该死呀。

歌乐听涛千应该，万应该，我应该快点完成任务，离他俩远远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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