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跪下

很可惜，真正的叶夕雾没有回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下的被褥柔软舒适，却不是我的纯棉碎花三件套。

书里简单略过的落水发烧，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却难受得要命。

春桃：小姐醒了！

春桃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她长舒一口气，赶紧叫人把府里的大夫请过来。

屋子里烧了两堆炭火，身上盖的被子也厚实得紧，可我还是冷得打颤，整个人也酸软无力，哪哪都疼。

春桃按照大夫之前的吩咐，先端来一早备着的姜糖水，用勺子喂我喝了几口。

差不多喝了小半碗，身体终于感觉到暖意，不再哆嗦。

疾病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天敌。

我才醒了几分钟，又晕晕乎乎地睡着了，期间大夫好像来过，父亲和祖母也特地过来了一趟。整间屋子人来人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店。

……

叶朝欢春桃。

就这样，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我的脑子才恢复思考能力。

叶朝欢澹台烬呢？

这两天来的人不少，就是没见到澹台烬的影子。想到他那个孱弱的身子骨，我怕他在故事开始之前因为落水死掉，连忙向春桃询问。

春桃：姑爷……应该是在书房。

春桃：要叫他过来吗？

叶朝欢让他给我跪到院子里去。

春桃：小姐……

春桃犹豫，想到对方毕竟是他国的殿下，要是真让人罚跪，于礼不合，她没敢立马应下。

叶朝欢让他跪下！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

叶朝欢谁有异议，尽管来找我。

春桃：是，小姐。

这小半月里，春桃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姐发火，瞬间不敢再多说，乖乖执行我的命令。

……

澹台烬：跪哪儿？

澹台烬听完春桃的话，放下手中的书，平静问道。

春桃：院子里。

春桃紧紧拽着衣袖，不敢和姑爷对视。

她打心底里其实并不认同小姐的做法，但她只是一介婢女，根本没有资格反抗主子的命令，只能服从。

她暗自祈祷，希望小姐只是一时气话，等后面气消了，就让姑爷起来。

澹台烬：知道了。

澹台烬在春桃的注视下，拢了拢衣服，在院子中央跪着。

那棵桃树在上次他与叶朝欢见面后便被连根拔起，树底下的白蚁系数被焚烧，坑坑洼洼的地面被重新填平，铺上同色的石板，被白雪覆盖后，看上去与周围并无差别。

没意思。

……

澹台烬这一跪就是一整天。

夜里下了小雪，他被冻得失去知觉，一度怀疑自己要这样死去，但还是见到了第二天雪后清晨的太阳。

院里的丫鬟小厮路过时总要嚼上两句舌根子，吵得他耳朵疼。

叶朝欢春桃，院子里的雪太厚了，派人扫干净。

叶朝欢跪着的那个让他进来，等扫完雪继续。

叶朝欢对那些人无感，只是被吵得烦了，随便找个事情让他们闭嘴。

叶朝欢辰时之前扫干净。

春桃：小姐，时间会不会有点太赶了。

春桃：明日便是府上扫雪的日子，不如推迟一天？

叶朝欢就今天。

我将茶盏往岸上一搁，从榻上悠悠起身。

叶朝欢扫不完不许吃饭。

叶朝欢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糖水，这茶又苦又烫，不想喝。

没被发配去扫雪，春桃哪里还不知足，正打算收走茶水，被小姐给挡住了动作。

叶朝欢先放这儿吧，等下加两块糖进来。

春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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