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光亮便撒大地,安浅才将将穿好衣服,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安浅疑惑的去开了门,就看到了端着水盆的宋征,这是宋征昨日她同意留下他后告知他的名字,安浅看了看对方端着的洗脸盆,心中着实惊讶。
宋征进屋,把水盆放到架子上,拧了帕子,抹了香皂后递给她,“女郎,洗脸。”
安浅嘴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还是拿起帕子洗了脸。
她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都可以做人祖母了,有些事情避讳一些,而有些事情,则是可以大胆一些,在她眼里的宋征就是干着打工人的工作,自然不觉得羞涩等情绪。
淡定的洗完脸,把帕子拧干放到量绳上,紧接着到了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刚欲拿起玉梳,就触到一双手身上,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表面不动如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宋征拿起梳妆台的玉梳,手轻轻将她的头发握住,温柔的轻轻梳理着那及腰长发,梳了简单的一个未婚的发髻,末了从梳妆台拿出丝绦和钗子固定好。
安浅的簪子一般是铜制品,她倒是喜欢玉的,但是她粗枝大叶的,玉的又太爱碎,铜制品虽然便宜,但是便宜也够了,她不在乎这个。
安浅盯着铜镜中重叠的两个人,微微愣神,等簪好发钗后才起身,“我去做饭吧。”
她自然不会认为一个女人就天生该做饭,而是这个时代便是如此,几千年的习俗是最不好改变的。
“女郎往食便可!”宋征和安浅并肩而行,手中打着一把绘着烟雨朦胧的油纸伞,风雪拂起发梢,裙琚,蓦然间有种岁月静好之感。
默认无言后,安浅清了清嗓子,“你说话倒是文绉绉起来了。”
安浅道,“在村子里还是说一些大白话为好,你这样倒是会让大家不习惯的,不敢亲近,在不能改变什么之前,随着大环境而行总是对自己好的。”
没办法改变规则,就得适应这个规则,不知道脑海中莫名出现的是从哪里来的想法,她想讲与这个人听。
“他们卑微如尘土,却不曾扭曲如蛆虫。他们也会有赤子之心,也美好可爱,不要让狭窄遮蔽了你的心,大爱,才无疆嘛!”
在古代做炮灰的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百姓,她不希望身边有一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人。“勇者愤怒,抽刃向强者,怯着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我希望你做一个真正的强者。”
她这些年见惯了这般穷人乍富后的小人得志,她很可悲为何自己最开始也是受害者,最后却成为了施暴者,许多人最初是屠龙者,可是最后成恶龙。
人性太复杂,她要为她身边人捆上一圈一圈道德底线,让她们的魔性无形中消弭。
她身边绝不能存在恶龙,不能失控,不该失控,失控者,格杀勿论。
可是,若有一日,她失控了呢?她心中就没有恶念吗?
她对自己说道:有一天我失控了,请第一时间杀了我,拜托了。
仿佛耳边听到一声女子银铃般的轻笑,待再次倾听时,却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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