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是兼并土地的罪魁祸首,差不多天下都存在这样的问题,地主土地满仓,百姓手中无粮,租金贵得要死,一年到头不得饱腹。
层层剥削,他们只是弯腰埋头苦干,告诉自己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告诉自己忍一忍,一辈子不长的。
打着赤膊的汉子在田间挥汗如雨,脏兮兮的小孩儿在后面捡着稻穗,脸上是因常年饥饿的骨瘦如柴,衣衫破烂,神色懵懂。
这里是鱼米之乡的地方,这里是天下有名的富庶之乡。
“收成不是很好吗?你们税收多少?”
被拦住的农人收到一锭银子,美滋滋的爱不释手一会儿才把紧紧藏在胸口处,“俺们无地,三十税一”
安浅算了一下,也不苛刻啊,吃饱不算什么问题吧!“吃饱应该可以吧!”
看着稻田中饥饿的孩子,她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因为这些人重男轻女,可是也不对,其中还有男娃,而且割稻的汉子也有饥饿感,安浅就有些看不懂了,再怎么省钱也不该把自己饿死吧!
那农人叹了一口气,收到银子的喜悦之情也淡去几分,“这只是朝廷的租赁哩,我们租用员外家的地也是要留下四成租息,还有人丁税哩,娃儿们也是要交税的。”
安浅,“那你们这里就没有吃饱的人家吗?”
农人,“有几家啊,我们这村里湘平家他家只有一个姑娘,听说只准备养一个,爹妈前些年也没了,就湘平一个儿子,她媳妇也是当年逃荒到我们村的,他们就两口子,后来填了个闺女,这些年也不打算要儿子,一年到头下来,还能攒一些下来。”
眼里还有对吃饱的渴望,却也有不屑,显然,对于口中湘平两口子的做法不赞同。
古人追求一个事死如事生,在《苟子.礼论》有言: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事死如生,事亡如存。
这句话就是说死了也要丧礼者,亲人去世后披麻戴孝,给客死他乡的亡者招魂、送魂,大办葬礼,棺材本也就是这样来的。
统治阶层有殉葬的陋习,陪葬品还有活人陪葬,金银珠宝不绝,这样的观念由来已久,如半坡发掘的孩童墓葬中,代替棺木的钵和盆的上都有人工打穿透的小孔痕迹,这个小孔就是为了让逝者灵魂能够自由出入,与亲人团聚。
所以对于后代,这些人非常非常在意,人们说多子多福,而面对着一个村子的异类,他们虽然不厌恶,但是心中却不会多么亲近。
那两夫妻人挺好的,就是,就是,就是他们没有一样的话题,别扭,太别扭了。
一个村子的,平日里磕磕碰碰他们也愿意帮忙,却不愿意深交,聊不到一起。
安浅沉默的听着农人说完,她知道,朝廷不出手,她无计可施,因为剥削,她前脚可以帮助他们,后脚地主可以涨租,百姓不会有多少实惠。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社会啊!
挣扎在社会底层的是什么样的人群啊!
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到底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农人离开了,安浅仍然看着这片土地出神,明明她有无尽的力量,可是她突然感到周身彻骨齿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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