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忆（四十二）

涉谷是东京人流最多的地方，等列车进站后，周围的乘客就同海流一般，奔涌向前。

此时此刻，最令人心寒的场面莫过于自己深深喜欢的人，这一刻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五条悟尽量地抑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总是一到有关白夜川的事，自己无论如何都会难掩激动。相同的是，白夜川也是这样，甚至这份一直以来都深埋在自己复杂心里的喜欢，都不敢就这样暴晒在烈日之下，喜欢对方却得不到回应，他愿意等，无论多久。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暗恋，其实暗恋一个人比喜欢一个更痛苦，就像五条悟根本不知道白夜川喜欢着他，也许是白夜川五岁时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了。

五条悟.你走吧，越远越好，现在就走

五条悟.但是，下次见到，用不着他们杀你，我亲自动手

这几句话，宛如山崩地裂，即使心脏被取出，也不会立即感到疼了。

白夜川：（他要……亲手杀了我么？）

而五条悟望着距几米远泪打眼眶的白夜川，自己也依然冷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其实是在帮白夜川，他不想白夜川被处死刑，他也下不了手。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想想这一场景还是发生在几年前，夏油杰被高层判死刑，五条悟去找他的时候，那个时候和现在一样，只是人变了。

五条悟让白夜川走，最好让高层永远找不到，让他也找不到。

五条悟.（只要你活下去，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不重要？可自己就再也见不到白夜川了。这个也不重要？

白夜川慌了神，五条悟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想着五条悟不要说这样的话，更不要赶他走。

白夜川：悟，我可以解释，我没有骗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

白夜川：（求你……真的不要说……）

暗恋一个人，或许卑微到了极点。

五条悟咬了一下微颤的唇，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有一下，白夜川没有看清。

在这一下里，五条悟想着把高层的人都杀了，这样白夜川就不会死了，可这样就完全打散了自己这些年来培训新生，对抗高层的计划，杀光高层的人并没有任何作用，更不会有人愿意跟随自己，这几点五条悟很请楚。

但是他却在那一刻，真的有杀光高层，只为白夜川一人的想法。

五条悟.不用了，无论你说多少都没有用

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刺穿白夜川的身体。

五条悟.你走！最好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记住，永远。

对于现在的白夜川来说，没有什么事比现在更伤心的了，万念俱灰……泪水像断了弦一样，不停地往下掉，眼尾红得不像话，连同挺高的鼻子也是。

但是，他还在试图尝试着，幻想着最后一丝希望。

白夜川：是不是，只要…我把那个咒灵祓除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相信我了？

小心翼翼地询问，可换来的却是背对的离别。

五条悟竟什么话也没留下，乃至一个神情变化也没有，就这样转身离开了，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坚决。

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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