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谈心（上）

“你方才不久前有说梦话。”叱云南含糊应过去。

李长乐放下心，顺着叱云南的意开口讲起了自己这些年在李府和王宫，以及其他地方的经历。

“……大哥和父亲入宫过一段时间，给我讲了不少宫里的事情。后来王宫发出诏帖要为几位皇子寻找伴读，母亲支持我去。”

“去之前，祖母来看过我几次，给我送了很多物什，还有碧欢这个丫头——表哥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嗯，碧欢是红罗亲自教导的。”叱云南应着李长乐的问话，同时听得格外专注。

“母亲送我入宫当天，我在宫殿一处隔间遇到了南安王拓跋余——他似乎受惩罚了，被关在屋里。后来遇到了拓跋浚，也就是我伴读的皇子，是拓跋焘的孙子。”

“拓跋浚……我听过传言，说他原本无意皇位淡泊名利，后来某一天突然开始参与皇位争夺。这事和你有关系吗？”叱云南直觉格外敏锐。

确实有关系。

李长乐点了点头。

既然拓跋浚注定是要登上皇位的，早一日晚一日有什么区别？他的打算，要么改变原剧剧情，与最终的帝王拓跋浚交好，让叱云家摆脱灭族命运，要么就取代拓跋浚的位置，本家自行登临称帝——

而后来借着伴读的身份观察了一段时间后，他觉得以叱云家现在的势力第二种方法还是太过冒险。要知道那几位皇子除了大体设定上遵循了原剧情以外，其他方面、尤其是势力上，原作那些描述根本不足以形容。

他们的势力还是很可观的。

至少目前的叱云家单独对上任何一个，都没有十足的胜算。

于是他开始引导拓跋浚。

想要影响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挚友，一步一步都在李长乐的盘算之内。

包括几位皇子之间的关系——李长乐都有隐晦地渗透与干涉。

于是他每日伴读前后都会去安抚被禁足的南安王拓跋余，偶尔伴读时遇到野心大过天的东平王拓跋翰也会为拓跋翰提些主意——在拓跋翰的默许之下。

“……我相信你能把握好这个度。”叱云南眼底不由流露出些忧色，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表弟的能力。

不过他还是补充了句。

“不要委屈自己，在谁那受着气了记得告诉表哥。”叱云南柔和了语气。

“嗯，我知道的。”李长乐微微笑了笑，继续说着。

“……后来我跟拓跋余、拓跋翰关系尚可，一起参加了夜猎……”

李长乐说了很多事情，讲了很长时间。

叱云南一直耐心听着，但眼见李长乐已经准备闭嘴不再继续，却都没有听到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叱云南不禁有些焦躁起来。

雨势没有变小的意思，一时半会儿不淋雨离开不了，李长乐辨析这叱云南的神色，直接开口了。

“表哥想听什么？”他说的这些显然不是叱云南最关心的。

“……”但叱云南一脸复杂地回视，好半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表哥不想说？”李长乐挑眉，神色有几分惊讶。叱云南对他向来是不隐瞒什么东西的，他自然也没有理由瞒着叱云南什么——然而看叱云南这副挠心挠肺想知道又踌躇着不问他的模样……

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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