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儒道49 血骨生香，她要将古虚溶了

一开始，人族还能从容应付一波波巨石。

但随着象军的攻势越发持久，人族的才气开始出现消耗。

湛白凡自己计算才气消耗，维持平衡。

湛白凡传音所有人，只见光芒闪过，一头角顶枝蔓的鹿出现在湛白凡的身侧。

方运认得那头鹿，湛白凡经常乘骑，叫做晨曦鹿。可以让人平复心境、疗愈伤势。

众人的才气都在缓慢恢复，湛白凡却没有收琴，仍然弹奏古琴。

方运用两把唇枪舌剑攻击落下的巨石，湛白凡看到舌剑上是浩荡珠江，愣了一下。

她眼中浮现一轮优昙婆罗月，看了半天，只知有异，忍不住传音给方运，问：

湛白凡这是什么力量？

方运斟酌片刻，道：

方运：《易传》。

湛白凡应该是原本吧？我说怎么我看出来不对劲，却仍然看不到本来模样。

方运：你的破幻之能已经很厉害了。

城墙上的巨石和碎石越积越多，根本来不及清理。不仅阻碍人族视线，还把大军分成几段。

湛白凡脸色一沉，给守界大儒陈奔传书。

妖蛮借着巨石的掩护，开始攻城。

陈奔：所有人闭目低头，未得指令前不得睁眼。

守界大儒陈奔的声音传来，各军俱是一愣，但是很快明白。

因为他们看到湛白凡突然升空，猜测是她要出手。

众人闭上眼睛，只感觉到周身冷热交替，传来呼呼风声和石头崩碎的声音，似乎还有什么在满地骨碌碌滚动。

妖蛮攻城的喊杀声在远处响起，所有人都有些焦灼，不知道湛白凡多久能好。

湛白凡睁眼，准备战斗。

湛白凡的声音传遍全军。

所有人都往前看，只见妖蛮阵地浓雾弥漫，飞沙走石，风沙迷眼，甚至灌了他们满嘴的沙石。

数百个编钟来回滚动，大大拖垮妖蛮进攻的节奏。

有的妖蛮被绊倒，砸出一串妖蛮版多米诺骨牌。

这导致他们不得不一齐出手，先把编钟击毁。

方运想到兵法之中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湛白凡的时机掌握非常巧妙。

纵然前方是妖界主力军又如何？一样逃不过暗箭难防。

不过方运怀疑湛白凡还动用了别的力量，只是他看不出。

湛白凡坐在晨曦鹿上，面朝妖蛮城。

方运：白凡这是压制解除了？

方运感觉现在的湛白凡完全可以快速杀死任何大学士。

只是这拿着编钟满地滚的场面太辣眼睛，这还是礼器吗？

方运偷偷看了大儒们一眼，果然都是一脸别扭。

但湛白凡毕竟只是路过，并非在此驻守。她只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两界山还得靠这些士兵来守。

摆脱了沙石的妖蛮冲上城墙，没有巨石的干扰，战斗直接进入白热化。

等这一波进攻的妖蛮被打退，巨石投掷又一次来袭。

大儒和半圣们少有文思泉涌文心，不能轻易出手，每一丝力量都要精打细算。

但是湛白凡有晨曦鹿，有万物生光，如果不管其他人，可以一直支撑自己的灵力。

湛白凡继续拿主力军做磨刀石，试验自己的力量。

妖蛮虽然也想杀湛白凡，但是猎杀榜不是必杀榜。且眼下湛白凡身于万军之中，一旦动手，风险太大。

倒不如，等湛白凡落单时袭杀。

湛白凡你有想法的话就提出来，我可以配合的力量很多。但我毕竟是北圣阁的人，不适合在两界山这边高调。

方运：好。

十月十七，方运正式将作战计划递交给陈奔。

次日，陈奔带着“张龙象”和湛白凡，去面见西圣阁阁老。

十月二十五，计划正式进行。

百余位青衣大学士升空，湛白凡跟在方运旁边，瞒天过海的力量将二人笼罩。

湛白凡（叮嘱）送我到妖蛮城附近就马上离开，海眼破碎的时候会撕裂空间，哪怕圣位都不一定能躲过。

方运点头，二人一同冲往妖蛮城。

城墙上的人看着大学士们出城，又去而复返，似是躲避妖蛮，不由得唉声叹气。

唯有夜空中的北斗、南斗、五曜诸星，似乎光华灿烂许多。

妖蛮：狐青：蠢货。

妖蛮城中的妖王狐青出手，数十万条小尾巴落向巨象军中。

人族角色：罗敬廷：无道不仁，非天命。

懒文宗罗敬廷站在城墙之中，随着他的声音，天降白色神光，呈巨大的喇叭形当空罩下，排开所有火红色的尾巴，笼罩方圆百里。（原文拼接）

妖蛮城中，一个形如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手中星力汇聚成箭矢，直射向海眼。

海眼破碎，虚空裂缝出现，附近的妖蛮被卷了个正着。

妖蛮：狐青：你该死！

狐青刚抬手攻击湛白凡，就听到所有妖蛮最讨厌的一句话。

湛白凡醉魂离梦，前尘尽断。

以梦壶力量发动，狐青被定在原地，一些修为太低的妖蛮直接陷入醉生梦死之中。

湛白凡六翼羽翼一展，正准备回程，面前突然砸来一件半圣葬宝。

湛白凡：弹指之间——

城墙上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差点陷入绝境的湛白凡，堪堪避开那件半圣葬宝，在空中稳住身形。

来不及收回的半圣葬宝，被湛白凡施加了时间加速的力量，砸入象军之中。

象军与战诗兵将都在顷刻间化为飞灰。

妖皇古虚：不愧是半圣之下第一战力，看来我们都小看你了。

月夜下，一个浑身金甲的蛮族落在湛白凡对面。还没等古虚牵动众生之力，湛白凡手中已经紧握琉璃菩心灯。

她的身后，是次第亮起的千盏莲灯。

方运恍然记起，当年在血芒界，湛白凡也用过一次这种力量。

方运：这力量，可以驱散古虚对人族的影响。

湛白凡妖皇古虚，久违了。

湛白凡在战场上从不废话，话音未落，众人就看见她手中出现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

随后，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两界山上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缓缓上浮，血肉星星点点，融入湛白凡手上的彼岸花里。

彼岸花吸收血肉，慢慢膨胀。湛白凡缓步踏出，一座被彼岸花环绕的木桥向着妖皇古虚铺设。

方运：白凡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

方运蹙眉，不管这招杀伤力如何强大，湛白凡都像是后世小说里写的那样，入魔、黑化。

毕竟是自己的老乡，方运也不能看着她走火入魔，只能等事后再想办法开解她。

古虚看着那座彼岸花衬托的木桥，在吸收更多的血肉以后，血桥上开始出现无数白骨，一只只骷髅手在不断挣扎，又向着虚空抓去，仿佛要把一切都拉下岸。

陈奔：我们对上她，还有活路吗？

陈奔没来由说了句。

西圣刘勰化作一个普通大儒，站在陈奔旁边。

刘勰：她那座桥上，可都是怨气。

是啊，设身处地，把他代入白凡，他也怨。

湛白凡的衣服也换成了血骨生香套，白骨为饰，在衣裙间摆动。

湛白凡素手一指，彼岸花便朝着妖皇古虚飞去。

古虚一拳袭来，打散彼岸花，没想到彼岸花却碎裂成无数花瓣，每一片都像一柄利剑，在时间的加速下，扎向古虚！

而此刻的湛白凡，正冲向那件半圣葬宝。

她不能用，也不能再让古虚拿到！

古虚才从漫天花瓣中杀出一条血路，就看见花瓣重新一转，每一片花瓣都化作一朵彼岸花，俨然要把他熬死在这里。

湛白凡的意图太明显，实力太强大，两界山上，刘勰先慌了。

若是古虚死，固然是胜利，可妖界不管不顾，非要灭了人族，该怎么办？

若是拦住湛白凡，这军心，人心，也彻底散了。

人族，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古虚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死亡威胁。

在血芒古地那次，方运动手太快，他没来得及感受斩龙刀的杀意。

但此时此刻，湛白凡的杀意毫不掩饰，漫天血红彼岸花就像石碾子，他就是即将被粉碎的谷物。

妖蛮众圣，其实也在犹豫。

他们也不敢赌，到底要出几尊圣位？

少了，威慑不够。多了，人族拼死一搏，谁敢保证自己不是被碾压死的那个？

他们，也惜命啊！

古虚若是知道这群半圣在想什么，估计也要吐血。

湛白凡正准备打出最后一击，一道大风忽然从妖界来，直接将漫天彼岸花吹作虚无。

接着，罡风越过古虚，直接吹向湛白凡。

湛白凡只感觉浑身力量消散，就像武侠小说里被吸完内力一般虚脱，而后更是被这阵风裹挟着，朝界山城墙砸去。

湛白凡妖界的半圣有这招式？

陈奔：不好！妖蛮是要杀鸡儆猴，拿白凡给我们下马威。

陈奔刚准备冲出去，方运已经越出城墙。

不仅是湛白凡愣了，人族、妖蛮全都愣住了。

他们从这股风上，都感受到了一致的威压。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刘勰却瞬间明白了。

居然是妖界意志亲自下场！

刘勰：张龙象，回来！

似乎是验证了刘勰的判断，又一股风从圣元这边吹出，目标俨然是妖皇古虚。

圣元意志，没有旁观！

方运在半空接住湛白凡，却被妖界意志的力量带着一起往界山城墙砸去。刘勰连忙出手，在圣元意志的帮助下，堪堪削弱了二人砸过来的力道。

但方运还是昏迷了。

湛白凡借着在空中短暂停驻的时间点，从腰间解下飞爪，甩上城墙。

然后，抱着方运艰难往上爬。

在众人还发呆湛白凡为什么不飞上来时，她已经一鼓作气，在临近城墙顶端的时候，一抬腿，左脚勾住城墙，用三级跳的方式跃进城墙，摔落在地。

湛白凡妖界意志，抽走了我全部的力量。

说完，不管不顾，仰躺在城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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