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坦荡与隐瞒

昭君：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哪吒：你可以慢慢讲，你约我出来就得负责帮我打发掉今晚的无聊时间不是嘛。

昭君：一如你说的一样，这本身是场乱斗，私心杂念让我们永远只能各自为战，哪怕是坚信对方不会背叛也无法保证毫无隐瞒。就像我哥不会告诉我，他与你做出了交易，如果我不监视他，我现在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他对你无条件的信任，并不代表能将我的命托付给你，但是他依旧这样做了。但是我呢，换我也依旧会如此。所以我不能让他再单纯的被保护，因为我发现了周瑜的刻意庇护后，我就不敢让他置身事外了。因为他信任周瑜，我信任他，却信不过周瑜。这种把我自己陷入被动的举措永远不能存在。

哪吒：这的确是一种悖论，但是你为什么不去接触周瑜呢？是个人都明白，与同立场者及时互通情报是重中之重。

昭君：因为。那只不过是你这种理想主义者的态度，我与周瑜半生毫无交集，与他无任何利益往来，手里无任何牵制他的把柄，与他接触弊大于利，我为什么要接触他？

哪吒：那我呢，你为什么接触我？

昭君：因为你喜欢我甚至说对我有兴趣，不论是情报方面还是感情方面，不然你不回来，不是嘛？而且……

昭君哑然，站起身来走过去，带着不一样的笑意将胳膊搭在哪吒的肩膀上，从后心抽出一把刀，抵在他胸口上。

昭君：而且你要是刚正不阿，我就在这里直接捅死你，刚正不阿的人一般都不怕死的，对吧。我捅不死你，振臂一呼，这里也有一群群的人上来杀你。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告诉你的是麻烦的地址，而不是直接跟你说是这个酒吧？让你知道来我的地盘，你岂不是没有现在这样毫无防备？

哪吒：okok，当我没问这个问题，你从我身上下来，你继续说，我不打岔，好吧。

哪吒仓皇举手投降，手都不敢去摸自己腰间的大白腿让她放下去。昭君也是坦荡，举着刀从人身上下来，将刀插回背心的刀鞘里，拍拍手继续说。

昭君：而且，这个想法对于我们这些孤狼来说，是普遍存在的，我就算去贸然接触周瑜，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我在诈他，他不会说实话的。至于我为什么这么不想扁鹊接触我哥，你其实是心里有数的。

哪吒：我心里有数？

昭君：你知道我们都曾是实验室里的“东西”，“东西”的用处就是用来做实验。我代替我哥去经受过那一切，也明白当初明明与我们年纪相仿的扁鹊，拥有怎样的天赋和对我哥的狂热。我母亲费尽心机将我哥夺回，我哥不能再成为“东西”，回到暗无天日的日子。

哪吒：那你呢？你就打算如此暗无天日下去？

昭君：知道我这些天听到过的最绝望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哪吒：生于黑暗者，归于黑暗。这是句自嘲，却也是真理。于我自己，我可以认命，但是于我哥，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与挣扎。

哪吒：我明白了，那你觉得自己凭什么让我听想办法调离扁鹊？仅仅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昭君：很简单，你们不关心魔种是什么，你们关心的仅仅是魔种组织是什么。而我明显在你们希望知道的方向，知道更多。而扁鹊……你不觉得，知道太多上边人竭尽全力掩盖的东西，并非好事嘛？

哪吒：我明白了……我会想办法，但是我并不能保证可以……

昭君：没事，我明白，乱斗，不是嘛。

昭君笑的很平静，刻意的和哪吒保持了一定距离，拘谨又超然。那一抹苦苦的笑，笑得哪吒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明明不对，你却无力挣扎的感觉。

哪吒：呵，如果你这么想，也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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