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刚走出清莲殿,就看到了独自立在清莲殿之外的长芳主。她似乎一早便来了此处,是为了专程等候两人而来的。
“夜神殿下,敢问主上何在?”长芳主问道。
此时此刻,润玉已经收敛好了自己的心绪,他温声道,“阿宁有些困了,已经睡下了。长芳主,吩咐众人不要去打扰她。”
听闻此言,牡丹芳主的神色微暗,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片刻,她方才开口,“既然如此,还请夜神殿下随牡丹来。”
润玉见状,心下生疑,但他还是随着长芳主一路走进了清莲殿中。穷奇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想要一探究竟,牡丹芳主也没有阻止。
一路曲折向前,最终,三人来到了那方润玉和穷奇都颇为熟悉的庭院。
从前,这里是云宁最常待的地方。
牡丹芳主在这棵冰霜树的面前停了下来,而后,润玉和穷奇瞧见,牡丹芳主对这棵冰霜树开口了,“眼下,主上已经陷入沉睡,将主上留下来的东西交给夜神殿下吧。”
润玉还不解其意,便看到冰霜树的枝条摇曳,冰蓝色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了下来,一个不甚起眼的小盒子被冰霜树的枝条托举着,放到了润玉面前。
润玉伸手接过,打开之后,却见到盒子里面乃是一瓣泛着雪光的雪莲花瓣。
“长芳主,这是何意?”润玉问道。
牡丹芳主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到了冰霜树旁边的观尘镜上。润玉和穷奇顺着牡丹芳主的目光望去,观尘镜中已经显现出了一些画面。
“长芳主,此去天宫,若是我能平安归来,则一切照旧。若是不能,你便将阿玉带来此处,让冰霜树将我留下来的东西交给阿玉。”
同样是在这方庭院,这是云宁前往天界前嘱托牡丹芳主的场景。
“主上?难不成此行前往天宫拜见玄灵斗姆元君有什么危险吗?”牡丹芳主十分担忧,“若是如此,那您为何还要前往天宫?”
“布了这么久的局,才引来了荼姚上钩,焉能不去。”云宁立于冰霜树前,还是那般淡漠的模样。
“主上!”牡丹芳主十分不赞同,她劝道,“万事都应当以您的安危为先,纵使想要除掉天后也并非没有别的法子可想,您为何非要兵行险招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招虽险,胜算却大。”云宁道,“只要成行,荼姚必然被废。一旦荼姚被废,旭凤就再也不足为惧了。”
“九天应龙,德配众望所归,位合天命之至。”云宁一字一句道,“他注定要问鼎巅峰,成为六界中最耀眼的存在。”
“主上,您为何一定要选择夜神殿下登上帝位呢?”时至今日,这个问题再次浮现在了牡丹芳主的心头。
不知不觉间,牡丹芳主便问了出来,“其实您知道,登上帝位,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坐在那个位置上,要面对多少权谋算计,要经历多少明枪暗箭,谁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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