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动 情

“什么秘密？”夜晓风显然已经陷入这些匪夷所思的奇闻当中，接着听慕容雪儿讲道。

“他说我并非凡体，而是‘先天鸿蒙纯灵之体’…”

“先天鸿蒙纯灵之体？！”夜晓风内心不禁骇然：“这是什么体质？”

慕容雪儿接着讲道：“他说：先天鸿蒙是宇宙最原始纯粹的能量，只要外界的阴阳二气融合了我自身的先天鸿蒙之气，便会打通对方的九乾督脉和六坤任脉，阴阳二气自然相互激荡，进而形成炁体源流，若再加上后天的修炼，便可一步登上大陆巅峰，甚至可能掌控六道生死，超越轮回。这就是玄学中的一大秘密！”

夜晓风内心快要崩溃，简直离谱得让人无法相信。不过转念一反应，他开始盘坐起来，闭上眼睛，凝神静气，感觉体内气息的流动。

过了片刻功夫，突然，他睁开双眼，顿时大为惊喜，对慕容雪儿兴奋地说道：“你说的一点也不假，看来的确是方才我俩之间的...，现在我确实能感受到外界自然能量源源不断地涌进我的体内，身体竟然能自动吸收自然能量，怪不得那个王重阳会如此疯狂地追寻你！”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雪儿！”夜晓风收敛了内心的阵阵狂喜，径直向慕容雪儿问道。

听到夜晓风如此暧昧的叫法，慕容雪儿星瞳之中，不为人知地滑过一抹羞涩。

“后来有一次，他们兄弟二人相见，便以酒相待。王弼酒后无意失言，被王重阳敏锐地扑捉到了。尽管如此，王弼很快便清醒过来，并对自己的失言全盘否定。但那王重阳岂会罢休，经过几番商讨玄学之谜却始终无法得到更具体的秘密之后，恼羞成怒的王重阳便趁他没有防备之际，毫不顾念兄弟之情就…，就痛下了杀手。”

慕容雪儿说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内心极为悲痛。

“什么！普天之下竟有这种丧尽天良之事！”夜晓风听到这里火冒三丈，径直砸起了床板。

慕容雪儿平息了内心波动的情绪接着道:“之后，王重阳驾定王弼肯定将这条隐秘告诉于我，就对我展开了疯狂的追击。我几番狼狈逃避，终于被迫潜入这红楼阁之中。而我为了掩盖身份，也只好被迫从了那老鸨的命令，出来接客。所幸，小女子首次接客便遇到了公子，这是小女子的福分。”

这本来就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自然谈不上推心置腹之说。只是，不知为何，夜晓风内心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尤其是慕容雪儿在提及那已经惨死的前任情郎时脸庞浮现的悲悸之色。

“这个仇，我帮你接下。”沉默片刻后，夜晓风平静地说道。

“可是，你难道不在乎他的实力如何？”迎着夜晓风平静而坚韧的目光，慕容雪儿竟然有些动容道。

“不管他实力如何，欺我女人者，必死！”夜晓风冷漠道。那瞳仁之中，一闪而过的阴鸷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慕容雪儿有些支支吾吾，她绝美的脸颊之上变幻着诸多情绪，但终究只是化为一抹低声哭泣的喃然：“谢谢。”

透过水滴灵动的眼眸，她看到那男子眼神之中闪动的坚毅。蓦然之间，她有些心神恍惚。她突然无比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烙印上那男人的样子。或纨绔，或严肃，或猥琐、或正直…

而她曾经无比坚定地刻印在心田的那个身影正逐渐模糊。

凝望着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是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夜晓风内心泛着难以名状的思绪，他缓缓地伸出了双臂紧紧的将哭的泪流满面的慕容雪儿抱在怀里。

慕容雪儿，你是属于我的。

在这一刻，夜晓风突然有些动容地吻上慕容雪儿滑润的额头，微颤地轻声说道：“雪儿，请允许我爱你。”

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夜晓风费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口，那一声呜咽让人忍不住沧然落泪。颤抖的声线说出了这一辈子唯一的一句带着乞求的‘我爱你’，夜晓风内心充满泛酸的感觉。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

司徒雪凝，这个骄傲的公主，如同位于山巅的幽兰，可远观却不可亵玩。虽然自己常把‘雪凝媳妇’这四个字眼挂在嘴边，可内心泛苦的滋味却真实地提醒自己：司徒雪凝，这个高高在上的神级女人从来未曾属于自己过。

赵紫烟，如同绽放在严寒中的梅花，惊艳、冷傲，对于自己而言，就恍若云端的浮云，看得见，却够不到。

那个白衣胜雪的梦幻女子和那水晶棺内的红衣女子都让他的内心充斥着莫名的情绪，想亲近却又不敢亲近。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的内心充满彷徨和压抑。

还有那个天煞门的女弟子独孤静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无非是惊心动魄的容颜身姿，和心存感激的救命之恩而已。

只有慕容雪儿，这个平凡的女子，如此真实的存在于自己的生命里。看的见，够得着。

夜晓风虽然看似纨绔风流，但这‘我爱你’三个字却像一座巨大的山脉死死地堵在自己的心口，说不出口。

慕容雪儿带着哽咽，带着难以置信，带着不知所措，就这么迷离的望着这个充斥着复杂情绪的男人。

这一刻，她突然忘却了曾经她自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恋，她的脑海完全是夜晓风深邃而憔悴的目光。

她蓦然回想起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姐姐慕容辉夜曾写下的寒酸诗篇：

缘字何解？十万亿众生我自独钟情与你，便是缘；

缘字何解？芸芸红尘如沙砾，如海之滴水，我自与你紧紧相拥，便是缘；

缘字何解？六道轮回人世繁华天上人间至情至性无数，暮然回首，你自在灯.火阑珊处含笑望我，便是缘。

若无缘，十万亿众生我何苦独恋于你；若无缘，芸芸红尘沙砾，海之滴水，为何我仅仅与你相拥；若无缘，六道轮回历经梵唱，修罗恶，报果甚，千重诱惑，万种风情，我为何于灯.火阑珊痴心等你。

缘如灰，任他燃尽，灭尽，散尽，我心中执念还存。

“我们这般也是一种缘吗？”慕容雪儿喃然着，有些恍然失神。

数个呼吸后，带着淡淡的负罪之感，慕容雪儿把脸颊深深地埋在夜晓风宽厚的胸膛里。

这一刻，她忘却所有。

自己是夜晓风的女人。是的，无论曾经怎么样，都无法改变自己是夜晓风女人这个事实。

突然之间，慕容雪儿有种主动亲吻夜晓风的冲动。然而，这一刻，她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眼眸之中滑过一抹愧疚，她很轻轻地挣脱开夜晓风的怀抱，再次背过身去。

夜晓风的目光未曾转移半分，只是那平静之中却带着淡淡的失落。

如此，不久之后，窗外便照来一缕晨光。

天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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