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与归去（三）

他抬起手将她体内的独枯取出，他庆幸她的这一株毒花还能取出来。若像他这样，自行服下便是上古神灵来了也无法取出来，这是他当年的一念之差。他既恨自己，又不得不清醒自己还没有蠢的的无可救药，逼她自行服下。

残夜：三生，我值不得你因为我而将自己困在那些过去里。你真的很好，是我太脏了。我于上古战时便手染鲜血无数，心也脏到了极致。那时我被赶出苍盐海，被那个人的祖父追杀。

他指着在和蚩尤缠斗的东方青苍，可是他心中的恨仿佛消散了。

残夜：残夜一生忠于盐女，忠于月族，一夕之间成了月族的叛徒，万念成灰。可你对我太好了，足以让我忘了自己是一个逃犯，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人。

素节：天道因果，你曾将独枯药丸化水投与盐女食物之中，而今以这种方式收场，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残夜看向三生，此时所有的安慰还有道歉，似乎很无力。在他的眼里三生最美，最好，可抵得过这世见所有。可他就是那发烂发臭的污泥，根本不配仰望九天星辰，看一眼便是对她无尽的亵渎。

残夜：我想护你一次，可惜没有机会了。

若不是独枯让他发疯，他这次回来真的只是为了寻找东方青苍报仇吗？

他真的就一点也不思念眼前的这个人吗？可是他会发疯，根本无法作为一个正常男子去爱护自己心爱之人。

意识到自己这一点的时候，他从忘川逃走了，可他对暗夜神主的恨已经在心中扎根了。

他要去找他报仇，他杀了他，可那些蛊花已经深入骨髓，他也一点一点的不能再控制他的理智。

可这个时候三生来找他了，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要躲开她，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思绪了。

三生：此战，若我不死，便要回那忘川去了。

残夜：也好！

她没有说她恨他，那他便视作她已释怀，不就深究过往。

残夜闭上双眼，任由原神一点一点的消散，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胡作非为的自己。

残夜：主人，为何要赶我走？

盐女：赶你走？本座不杀你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残夜跪在地上抬起头看着盐女。

残夜：主人，属下想听真话，您已经用不出业火了对吗？是因为重华陨落，是不是？

盐女：找死！

盐女震怒，狠狠的教训了残夜一番。

残夜被盐女打至重伤，还要挣扎着爬起来跪正。

残夜：主人要残夜死，不用主人动手，残夜也会自行了断。

盐女：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苍盐海，不然本座绝不留情。

他对她下了药，已经在月族境内传开，苍盐海已经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离开或许还能留下他一命。

盐女：你过来！

她随手指了一个人，残夜看去，那便是东方的后人。

盐女：此人若敢再出现在苍盐海，格杀勿论。

那人领了命，即便是后来坐上了月尊的宝座，只要他踏入苍盐海境内一步，他就会立刻发现，并让人来追杀他。

他也是无路可逃，才上了极夜之涯。

他想，若是在他上极夜之涯前遇到了三生，他便可能在忘川和三生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

也许，像他这种手上鲜血淋漓之人，这些都是妄想，本来就不会垂怜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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