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整了整衣衫,收起满目柔情踏出房门。
待武义淳瞧见他,已然恢复成清冷矜贵的模样。
“武大人,府里出什么事了?”
“金廷使者死了,所携密信不翼而飞!”
杨柳神色平静的“哦”了一声,与武义淳的惊慌失措形成鲜明对比。
“刺客抓到没有?”
“尚未。”
“宰相可知晓此事?”
武义淳回道早就禀告了宰相,他来此正是奉命请杨柳、何立去议事。
“知道了。”
杨柳轻飘飘扔下这句话,转身回房。
不经意的一瞥,武义淳瞧见杨柳 后 颈 上 有 几道 红 痕。
“杨大人虽年轻气盛,但也要有所节制。若是被相爷看到,那可太失礼了。”
杨柳注意到武义淳的目光停留在 自己 的 后 颈,心下了然伸手抚了抚。
“多谢武大人提醒。在下 养 了 只 喂 不 饱 的 老狐狸,最喜 食 人 肉,麻烦得很~”
武义淳听得出来,杨柳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笑意。看似是在抱怨,实则乐在其中。
“怪不得相爷说府里有两只狐狸、一老一小,皆是让人看不透。”
小声嘟囔一句,武义淳率先去见宰相。
杨柳关上房门,瞧见何立已然起身。
何立靠坐在竹椅上,摇着折扇歪头看他。
杨柳来到桌边倒了杯茶水,递到何立面前勾起唇角。
“我和武义淳的谈话,你肯定都听到了。金廷使者死了、密信不翼而飞,宰相让我们去商议对策。”
何立顺着他的手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
“在小柳儿眼里,这不算要紧的事。”
他很了解杨柳,不用琢磨就能看透杨柳的心思。
话音未落,何立补充了一句。
“在我眼里也不是要紧的事。”
待杨柳将茶杯搁下,何立 捉住 他 纤细 的 手腕 用力 一拉。
“小柳儿,你说我是 喂 不 饱 的 老狐狸。”
......
杨柳乖乖被他拽到身边,毫不反抗。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官人待我这样好,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
他太懂何立了,仅用一个称谓就能把何立哄高兴。
“我的小柳儿真会说话,让人听着心里甜蜜。”
何立松开杨柳的手腕,起身整了整衣冠。
“走,去见宰相。”
日头升高,晨雾渐渐散去。
秦桧依旧坐在太师椅上,身侧站着两个美貌侍女,面前桌上的早饭分毫未动。
“杨参军,你对此事怎么看?”
杨柳半眯着眼,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金人住处有军士巡逻,查岗两人一组,每隔一时辰倒班。按理说刺客没有机会潜入房里行凶,当夜只有舞姬陪在使者身侧。”
秦桧点点头表示认同,目光里满是对杨柳的欣赏。
“杨参军和本相想到一起去了,过会安排人手严查舞姬。”
杨柳无视掉宰相投来的欣赏目光,颇为嫌弃的转过身子。
他伸手拉了拉何立的衣角,动作很轻面上带笑。
何立朝杨柳眨眨眼,宽大的袖子遮住他们交握的手。秦桧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武义淳竟在宰相盯着杨柳、何立的眼神里看出家门不幸的意味。
外面传来的吵闹声打破尴尬的气氛,副统领孙均押着嫌犯来见宰相被统领王彪拦下。
两方人马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秦桧下令命孙均押着嫌犯上楼。
“今日特例,请孙副统领押着嫌犯上楼。”
孙均押着嫌犯张大站在楼下,瞧见三个人从宰相卧房出来。
何立跟杨柳并肩而站,老狐狸和蔼可亲、看起来很好接近,小狐狸冷若冰霜、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武义淳本就生得圆润,看起来憨厚可爱。在身材消瘦的何立并“弱美人”杨柳的衬托下,武义淳在旁人眼里胖成了一个球。
这是孙均对他们的初印象,三人神态各异。宰相下了令,王统领不好再阻拦。他听说孙均审讯嫌犯有了线索,生怕被孙均抢了功劳。
卸甲除去兵器,何立三人走在前面,孙均押着嫌犯跟在后面。
踏进房门,孙均带着张大对宰相行礼。
秦桧坐在帷帐后面,闭目养神。侍女蓝玉来到众人面前,用手语传达宰相的命令。
“武大人退下,孙副统领门口等候。”
何立能看懂手语,听了他的话武义淳、孙均退出卧房。
杨柳 把 玩 着 何立 的折扇,对于宰相审问嫌犯一事漫不经心。宰相看出他的敷衍,并未动怒。
何立将 塞 在 张大 嘴里 的 布条 取下,杨柳随着递给他一方手帕。
手帕上有茉莉花的香气,清新怡人如同杨柳一般。何立接过去擦擦手,勾唇轻笑。
秦桧看着杨柳摇摇头,又咳嗽起来。
......
密信被偷,使者卧房只剩下个空空如也的(装信用的)皮囊。
何立拿着 空 皮囊 问张大,张大对于此物“很是了解”。
“看你伶牙俐齿、也算聪明,本相许你一个时辰,务必找回金人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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