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四十六

文帝看着季晴然扶着凌不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季晴然抢在文帝开口之前说道。

季晴然父皇，今日子晟处理太多的事务了，他累了，女儿也累了，子晟身上还有伤，我们就先行离去了。

见季晴然给自己递台阶，文帝哪里能不懂，顺着台阶就往下面走。

文帝：好好，青青你们好好回长秋宫休息啊。

季晴然跟凌不疑拜别了文帝跟越妃。

拉了拉凌不疑的手，季晴然安慰道。

季晴然没事的，小越侯在皇陵的日子不会好过的，他会被慢慢折磨死的，不是吗？

听到这话的凌不疑笑了笑，回握住季晴然的手。

凌不疑：你父皇念在他是功臣，越家只剩越妃跟他的情况下，选择这样，其实我都明白，而且我也明白罪魁祸首不是他。

季晴然虽然不是他，但是错在他，如若不是他，孤城怎会如此。

季晴然 我们说好的，一起报仇，我永远都会在，无论如何。

凌不疑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季晴然，季晴然疑惑不解地看着凌不疑，她不太明白凌不疑怎么停下来了。

凌不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我，你会不会嫌弃？

本来季晴然还在疑惑，听到这话，季晴然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握了握凌不疑的手。

季晴然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有个宫人欺负你，第二天那个宫人就在湖边被发现，其实是我干的，这么算来，我比你更早手上沾满鲜血，你怕吗？

凌不疑：不怕，当年那个人死有余辜，怪不得你，而且其实我早就知道。

季晴然你早就知道？

凌不疑：对啊，当年我在你身后看着你把人推进湖里的，从那时起，其实我就告诉我自己，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你，毕竟你的这双手可不是用来干些不干净的事情的。

季晴然所以我想告诉你，无论未来的路，多难走，我陪你走，无论你要报仇的对象有多少，我都陪着你。

凌不疑：好。

凌不疑：不过，你不是睡着了吗？为何会出现在长乐宫？

季晴然心虚地将自己的手从凌不疑的手中抽了出来，她勒个乖乖，她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假笑了一下，季晴然还是决定将事情合盘拖出，毕竟她们日后是要成为夫妻的，还是互相坦诚比较好。

季晴然 你将我放到长秋宫的床上的时候， 我就醒了，梁尚之死这件事背后没有人，肯定是不可能的，那最大的可能是谁呢？那就是小越侯了吧，虽然说我皇兄那个人是真得蠢，可是不被人算计怎么会蠢到那个地步呢，能治小越侯的只能是越妃了吧，其他人想来无法。

季晴然 所以我提前来求越妃。

凌不疑：我说嘛，今日这么顺利。

凌不疑： 不过，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躲在屏风后面？

季晴然 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啊，我原本想着你与父皇离开后，我才悄悄离开的。

凌不疑： 如若不是看我那副样子，你还不出来了？

季晴然 嗯嗯。

凌不疑突然觉得有些感动，他的阿然总是这样给自己铺好接下来要走的路，却不想让自己的知晓。

凌不疑：我还是想说，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还是希望知道你做了什么。

季晴然 所以今日的事，我没有瞒着你啊。

凌不疑一把讲季晴然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凌不疑觉得此时的自己突然被感动到了呢。

梁尚的死虽然查清楚了，可是太子跟曲泠君私下会面还是不争的事实，原本季晴然想向文帝求情的，可是想到她那不争气的皇兄，想想还是算了吧，让他自己好好面壁思过还是很有必要的。

宣旨那天，季晴然走进殿中，看到太子跟储妃跪下谢恩，宣旨的太监看到季晴然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太子：你怎么来了？

季晴然 来看看你啊，真是愚蠢，居然被一个女子算计。

太子：是，我从小到大都比你笨，可是你如今要嫁给自己喜欢之人，而我不仅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还让自己的——

说到伤心处，太子突然不想说了。

季晴然挥了挥手，菡萏立马会意，带着其余的宫人退了出去，留着太子跟储妃，不对，应该是被废的储妃。

见宫人走完，季晴然这才说道。

季晴然 你也好意思说，我当年就跟你说了，喜欢曲泠君就要自己去争取，你偏不，她这才嫁给了梁尚，至于储妃，我早就说了她难登大雅之堂，你偏不信，应要依着规矩娶她。

太子：是，都怪我无能。

季晴然 你知道自己无能就好，就不要被人所蒙蔽，你知道母后因为你的事情有多难过吗？

太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季晴然提到宣后，就默不作声地看了看地面，是啊，他这样挺没用的呢，还需要自己的母后替自己操心。

太子：你说得对，我对不起母后。

季晴然那你就好好反思自己。

季晴然 还不走？还要我继续教训你吗？

太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储妃说道。

太子：你活该。

说完，太子就离开了，看着太子离开的方向，储妃愤愤不平道：“是啊。我活该，我活该嫁给你。”

看了眼，跪着正在抓狂的储妃，季晴然砸吧了下嘴。

季晴然 我当初就不赞同你嫁给我皇兄，没有半点用就算了，还想着处处算计我皇兄，也活该你坐不到皇后的位置上去。

储妃笑了笑，眼泪掉了下来：“是，我家世不好，从我进宫以来，你们都看不起我。”

季晴然 你这话就说得很好笑了，你进宫后，我跟母后对你不好，我跟你渐渐疏远那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可是我看着你是储妃的面子上，从来没有戳穿过你，可是你呢，你一直不知道悔改，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呢？

储妃挥了挥自己的衣袖，喊道：“我没有错，错的都是你们。”

季晴然 懒得跟你废话，从今往后我会派人看好你，你如果不能恪守本分，那就让你全族上下为你的错误而买单了。

季晴然说完了就离开了，季晴然本来想着告诫一番自己的皇兄的，谁知道居然还顺带教训了一下储妃，季晴然表示自己也很无语啊，她一直在退让，谁知道就变成了今天这个结果，真是令季晴然费解啊。

季晴然从太子宫里走了出门，门口有个挺拔的背影站在树下。

季晴然走近。

季晴然 你怎么没在议事？

来人正是凌不疑，凌不疑转过身来轻轻笑了笑。

凌不疑：自然是给我家新妇来撑腰的啊。

季晴然挑了挑眉毛。

季晴然 给我撑腰？？？

季晴然 为什么啊？

凌不疑：你那脾气只有我能受得住，储妃那个阴暗的性格你又不知道不知道，我怕你被她伤到。

两个人这么说着，很有默契地一同看了看太子宫殿的方向。

季晴然 储妃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可是储妃以为我们不知道，才这么为所欲为，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凌不疑伸手摸了摸季晴然的头，安慰道。

凌不疑： 你没有错，你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她自己没有珍惜而已。

凌不疑：而且，这多年你都没有将她的所作所为捅出去，不就是顾念你跟你皇兄的兄妹之情嘛，可惜啊，储妃没有珍惜。

季晴然 唉。

凌不疑双手捧着季晴然的脸，说道。

凌不疑：我家新妇为什么叹气啊，何故要叹气啊，储妃不值得你叹气，你呢，只要操心操心我就够了，旁人不需要。

季晴然 你说得对，储妃只是旁人，不对，她现在不是储妃了，只是一个庶人，一个庶人怎么能让本公主操心呢，本公主呢，还是操心驸马吧。

季晴然 所以驸马，我们回宫吧，母后还在等我们吃饭呢。

凌不疑：好，都依我家新妇的。

说着凌不疑放开了季晴然的脸，改成牵着季晴然的手。

凌不疑：走吧，回家吃饭了。

季晴然好。

季晴然看了看凌不疑，这种生活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呢。

这一日，宣后坐在上座看着书简，季晴然坐在宣后旁边，绣着自己的出嫁之物，宣后时不时探出自己的头，看看季晴然绣得如何了。

被宣后看了太多次了，季晴然撒娇地说道。

季晴然 母后，你就别看了，多不好意思啊。

宣后亲昵地点了点季晴然的鼻子。

宣后：你都是予生出来的，怕羞什么啊。

季晴然 我这不是怕母后笑话我嘛。

宣后：你怕予笑话，怎么不怕子晟笑话啊。

季晴然看了看自己绣的东西说道。

季晴然 女儿才不怕呢，我绣什么他都喜欢。

看着季晴然喜笑颜开的样子，宣后突然晃神了，宣后自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从未收到过文帝如此相待，她没有感受到的，反而她的女儿感受到了，这也算一种慰藉吧，她这一生最庆幸的就是自己这个女儿，乖巧争气，以后她女儿必定会跟凌不疑一起恩爱两不疑的吧。

见宣后没有回自己的话，季晴然看了看宣后。

季晴然 母后，怎么了吗？是女儿说错了什么吗？

宣后满脸慈爱地摇了摇头。

宣后：没有，就是觉得予的青青绣得真好，子晟定然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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