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世因果

雁南醒来时，是在一个屋子里，她又躺了一会才想起昏迷前的事。急忙坐起来，打量屋子。

屋子里很简陋，除了她身下一张床什么也没有。她最想知道是母亲在哪里，就想下床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腿有点不听使唤了。

她急忙盘腿坐下开始运功行遍全身，没有一丝阻碍，可腿在膝盖以下就是不能动。膝盖不能打弯怎么走路？

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穿着普通农妇衣装的老妪，端着一盘馒头一碗稀饭，脸上笑嘻嘻的看着雁南。

雁南一眼认出是鱼婆，斜眼看着她问道：“你把我娘怎样了？”

鱼婆把饭放到桌子上，看看雁南说道：“没把她怎么样，中了迷香晕倒被送回家了，有胖三在马上就能醒。”

雁南看着她又问：“你抓我干什么？我又没惹过你！”

鱼婆收敛笑容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再和你聊聊！”

雁南才不管那些，有饭就吃，吃完再说。拿起馒头就往嘴里塞，第二个馒头才吃几口，屋子一声大震，喊杀声响起。

雁南把咬了两口的馒头塞进怀里，端起稀饭去喝，外面怎么打和她没关系，得先吃饱再说。

房门被撞开，鱼婆冲了过来，一把抱起雁南，撞碎窗户，从窗户飞身而出，几个闪跃就已到了一个小山头。放下雁南吃惊的看着这个丫头，只见雁南还在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饭呢。

雁南吃完最后一口饭，对瞪着三角眼看着她的鱼婆说道：“什么破饭一点不好吃！”鱼婆无语，不好吃这种情况下还捧着饭碗不放，好吃得什么样？不过从没见过心理如此强大的小丫头，是不是有点傻呀？

鱼婆问道：“丫头你不怕？”

雁南斜眼看着她：“怕有用吗？反正我又不能走，就是死了也不能做饿死鬼，姐说了饿死鬼投生是要饭的！所以我得赶紧吃饱！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我的腿治好，总让你抱着走多不好意思，娘说长大了不能让人抱了！”

鱼婆差点就被她说服解开她腿上的禁制了，突然摇摇头说：“你这小丫头不一般，你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鱼婆抱着雁南藏在一个山石后面，在雁南嘴上一抹，雁南说不了话了。雁南神志还是清醒的，内力也能照常运行，却探测不到被禁制了那个穴位。

几个黑影联袂而来身形极快，鱼婆突然脱下身上那件肥大的衣衫把她和雁南罩了起来，嘴里喃喃叨咕了几句什么，雁南没听清，却发现盖在身上那件肥大衣服变得透明，能看到外面了。

雁南好奇的要命，想伸手去摸看看还有没有那件衣服，却被鱼婆紧紧揽住动不得。

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影走了过来，东张西望，显然是看不到她们。雁南心里兴奋，如果让鱼婆教给自己这门功夫，再和姐藏猫，姐肯定找不到了。

雁南突然发现那几个黑影好像不是人，飘飘乎乎的就像一团黑雾组成的，心里到此时才有点害怕：“不会是鬼吧？”

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老大，那个丫头没有逃远呀，没有看到她的遁光，会不会是地遁走了？”

一个黑影说道：“没听说她有这个本事呀？”

远处一个更飘渺的声音传来：“老大，那个胖三来了，也在找鱼婆！”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黑影说道：“不要理那个胖子，我们走！”

几个黑影飘忽不见了，雁南晃着头呜呜几声，鱼婆又在她嘴上一抹，雁南能说话了颤声问道：“婆婆那些人是鬼吗？”

鱼婆笑了：“不是鬼是魔！”

雁南不解：“魔不就是鬼吗？要不怎么说魔鬼魔鬼呢？”

鱼婆摸了摸她的头：“魔是魔，鬼是鬼！不是一回事！”

鱼婆突然又在她嘴上一抹，不让她说话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不远处也在四处张望，正是胖三，显然胖三很着急，没做多少停留，又转眼不见了。

雁南看到胖三就开始拼命挣扎，可鱼婆把她搂的紧紧的动不了，还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过了足有一个时辰，鱼婆才站起身来，那件肥大的衣服不透明了，她穿在身上，一手拎着雁南的腰带回到了那间屋子。

她把雁南随手往床上一扔，自己坐在一个凳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雁南也不说话，躺在床上还在想那几个黑影，“魔是什么？是黑烟吗？鬼是什么？不也是像烟一样吗？不懂！”

转头去看鱼婆，突然她看到了鱼婆一个奇怪的动作，鱼婆擦了一下眼睛！心里惊奇：“她哭了，鱼婆会哭！”

过了一会，鱼婆回过头来说道：“丫头，这里不能呆了我们换个地方。”一伸手把雁南夹在腋下化为一道流光去往远方。

轮回山庄乱了，覃无霜的病不见好转，她武功又极高，又不能伤她，胖三不在五霸只好联合出手才能把她制住。可又不能长期点住穴位那会伤害身体，罗霸海只好做了一个铁笼子把她关在里面，他天天坐在笼子边陪着她。

罗霸海一夜白头，以前花白的头发变得全白，面容憔悴。

覃无霜好不容易睡着了，罗霸海走出房间透透气，还没走到庄园大门口，就听到一声佛号。他紧走几步看到一个老尼，土褐色的僧衣很是陈旧，脖子上挂着一串木制念珠油光发亮。此刻她正单掌立在胸前低头对两个护卫施礼，说道：“两位小施主，我只是想见见庄主。”

一个护卫没好气的说道：“庄主忙着呢，没功夫见你快走吧！”

老尼转身欲走，罗霸海喊道：“等一下！”走出大门。

罗霸海对老尼抱拳说道：“老夫罗霸海，此庄之主，请问大师找我何事？”

老尼转回身来，对罗霸海合掌说道：“贫尼来自普陀观音寺，法号苦度，想和罗庄主结个善缘！”

罗霸海可能因为师兄是出家人的原因，对佛门很是尊重，还收了悟心做徒弟，一听她是普陀观音寺的，立升尊敬之意，一摆手：“大师里面请！”

领着苦度走进大门，在自己的房间按宾主落座后，丫鬟奉上茶来。罗霸海开口：“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苦度笑了：“我夜观天象，有善缘落在此处，便千里而来想和施主结一个善缘。”

罗霸海才不信什么天象之说：“请大师明言！”

苦度沉吟了一下说道：“贫尼年事已高，一直在找一个接班之人，几年无果，直到近日得天象指引，方知接班之人在你家，特来度化！”

罗霸海大惊，“不知大师要度化何人？”

苦度看着他：“你的妻子覃无霜！”

罗霸海猛地站起来怒道：“我尊敬你是出家之人，你为何来戏弄与我？我妻子怎会出家？”

苦度一笑：“佛说缘即是缘，有缘千里可见，无缘对面不识，施主何不让我见你妻子一面呢？”

这时其余四霸也闻讯赶来，站在门口观看却不进来。

罗霸海一笑，心道：“什么天象？让你见识见识她的疯态就不用废话了！”

“好吧，既然大师如此说，见见又何妨？跟我来吧！”罗霸海起身说道。苦度大师跟着起身，随着罗霸海走进里屋，四霸也跟着来到里屋门口。

铁笼里覃无霜正在睡觉，却猛然惊醒，坐起来看着罗霸海和苦度。

罗霸海说道：“这就是我妻子！”苦度看着覃无霜喝道：“释清心，佛心即我心，我心即佛心！时辰已到，跟我归去！”

让罗霸海瞠目结舌的是覃无霜站起来，双掌合十说道：“弟子清心见过吾师！”

苦度手掌一挥，笼锁断开覃无霜走出铁笼对着罗霸海鞠躬一礼：“夫君保重！”随着苦度身后走出房间。

罗霸海追了过去：“无霜你怎么回事？不能走啊！”

覃无霜停下：“夫君，前世因今世果，前世相欠今世已还，请多珍重！”

走出大门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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